“是吧？”雲舒莞爾，也不謙虛，“誰遇上我，是他的福氣。”
上官夜薄唇拉開，眸中逐漸閃現出溫潤寵溺的斑駁，“對。”
東苑大門外，汽車的防滑鏈在雪地裡碾出一路深鑿的印跡，三輛車就好像約好般，張揚舞爪的堵滿了寬闊的景觀路，老四率先下車，自帶食材，兩手拎滿了海鮮，“老大。”
上官夜聽到這聲兒，尖峰的眉宇不悅蹙起，他的二人世界才剛剛開始，真他媽會挑時間。
雲舒顯然也聽到了動靜，她從男人的懷抱掙脫出來，“是不是老四來了？”
上官夜黑著張臉朝外走，“我去打斷他的腿。”
老四的身影輕車熟路穿過大廳，看到上官夜，他特意揚了揚手裡的塑膠袋，“老大，中午吃火鍋吧，材料齊全。”
上官夜瞥了眼，就差沒帶個鍋了，“你來做什麼？”
“給你拜年啊！”
男人一記眼神丟去，“你有見過除夕跑別人家裡拜年的？”
老四嘴角帶著一慣的嬉皮笑臉，奶奶灰的短髮襯出男人白皙的面板，“我們知道你寂寞，專程來陪陪你。”
上官夜眼鋒微眯，竟也有被氣的說不出話的時候。
大門外，相繼進來的人影絲毫不見客氣，周繼脫掉那身麻煩的棉衣外套丟向沙發，程凌灃剛從國外回來，眼裡依舊張揚著不羈的紈絝，程檸是最後一個進門的，她化著不符合年紀的大濃妝，十根指甲塗著豔色指甲油，眉眼間的嫵媚精緻昭然若揭。
上官夜看見她，黑色的眸子越發沉寂了，程檸執意要跟著過來，就算知道會惹上官夜不高興，她還是忍不住想來看看。
雲舒關掉鍋裡的火，一走出來就瞧見大廳裡站著的幾個人，程檸視線望去，雲舒長髮簡單隨意的盤在腦後，有種居家的凌亂美，脖子上掛著再普通不過的圍裙，沒有刻意打扮，卻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
程檸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大拇指的指甲狠狠掐入掌肉，她感覺到了皮肉間的疼痛，這才緩緩鬆了手。
“嫂子。”老四知道雲舒在做飯，也沒見外，“你會煮火鍋嗎？”
雲舒目光帶過幾人的臉，來者皆是客，上官夜的朋友圈她遲早都要熟悉，雖然對程檸喜歡不起來，卻又不得不強迫自己去適應，“會。”
老四忙將火鍋底料及各類食材遞給她，“那就辛苦你了啊。”
“沒關係，你們玩吧，這裡交給我。”
雲舒笑容滿面，程檸一道聲音毫無徵兆的插進來，“我也來幫忙吧。”
雲舒笑意微僵，這個表情變化極其細微，旁邊人根本看不出來，“不用了，煮火鍋很快的，我一個人就能搞定。”
程檸知道這個女人是在提防，她眸底掠過稍縱即逝的嘲諷，腳步已大大方方靠過去，“摘菜洗菜也要人手，反正這屋裡就我們兩個女的，還能聊聊天。”
“謝謝了啊，不過我一個人可以的，”雲舒皮笑肉不笑的堅持，她不可能再給程檸接近自己的機會，“家裡的鍋碗瓢盆我早就搗騰慣了，實在不喜歡麻煩外人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