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說話,男人左手順著她披散的長髮緩緩輕撫,爾後五根修長的手指沿著頸間往裡插入髮根,一把將雲舒的後腦勺扣住,上官夜只稍輕輕一用力就將他們的距離拉近,兩個人的鼻尖幾乎相抵,“你要玩,我奉陪到底。”
雲舒眼皮跳了下,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朱唇就被男人狠狠咬住。
不是吻,是咬。
來勢洶洶,帶著絕無僅有的懲罰!
雲舒吃痛,娥眉緊蹙,幾乎想也沒想就張開貝齒,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噝……”
上官夜沒料到她也會來這手,退開身後,眸子裡攥著火焰,“靠!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兩人的嘴唇都掛了彩,誰也沒比誰好到哪裡去,雲舒沒有吃虧,心裡自然平衡許多,“你剛才還說我是兔子呢。”
畢竟,小兔兔那麼可愛。
聞言,男人眯起狹長的桃花眼。
大拇指撫過嘴角,果然,沾染了不少鮮血。
上官夜怒極反笑,菲薄的唇瓣勾起抹淺弧,“雲舒,你真有種。”
“不好意思,我下嘴向來不知輕重,好男不跟女鬥,相信三少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雲舒假惺惺的從餐巾紙盒內抽了張紙巾遞過去,“要我幫你擦血嗎?”
上官夜掃了眼,舌尖輕輕抵起受傷的地方,黑眸深處,卻隱藏著一抹晦暗不明的光束。
“哼。”鼻腔溢位個冷冽的音符,男人再也沒多說什麼,臂彎撞過雲舒的指尖,揚長離去。
鋥亮的黑色皮鞋邁過越南黃花梨木拼接而成的樓梯,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劉媽聽到動靜,這才敢從廚房出來。
她見餐桌旁只剩雲舒一人,“三少奶奶,您沒事吧?”
“沒事。”
雲舒將手裡的紙巾揉成團,旁若無人的扔入垃圾桶。
“三少奶奶,三少爺就這脾氣,待會兒您上去說些好話此事就算過了,千萬不要再同三少置氣。”劉媽還是免不了的提醒了句,“不然,到頭來,吃虧的還是您自己。”
……
雲舒在餐廳裡坐了好一會兒才上樓。
上官夜正在落地窗外抽菸,景觀燈下,男人迎風而立,身姿挺拔,夾煙的那隻手輕輕垂在腿側,另一隻手很自然的插在褲兜裡。
雲舒放眼望去,只見嫋嫋煙霧順著男人修長好看的手指蜿蜒往上,一縷縷散盡在夜風中。
他是背對著她的,不知道為什麼,這道背影,竟給了雲舒一種深沉陰戾的感覺,不像他平時吊兒郎當的做派。
男人一口煙吸至根部,兩指狠狠摁滅菸頭。
雲舒見他似是要轉身進屋,忙收回視線往電腦桌方向走。
她點了下電腦的開機按鈕,拉動椅子正準備坐下,腰間忽然迎來一道緊緻。
上官夜摟著她,微涼的薄唇貼近雲舒的耳際,“老太婆下了命令,不許我踏出上官家半步,她這麼有心的關著我,你猜是為了什麼?”
膝上型電腦開機速度很快,一下就跳到了桌面,藍色的螢幕光線打在雲舒臉上,將她眸底的斑斕淬得越發清澈,“我不信上官夫人真能關的住你。”
一個自由慣了的無腳鳥,不可能願意呆在金絲籠裡,要不然,上官夫人又怎麼可能煞費苦心的幫自己的兒子尋覓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