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三少。”對方揶揄,“終於碰上剋星了?”
“滾!”上官夜一把掐斷電話線。
雲舒食指推了下鼻樑上的防輻射眼鏡,她坐的這個角度正好背對著上官夜,雖然看不見男人的表情,想來那個臉色也是好不到哪去的。
逼近傍晚,雲舒關掉膝上型電腦下樓吃晚飯。
臨出門前她刻意看了眼上官夜,男人依舊慵懶的枕臥在沙發內,雙腿疊起,兩條手臂環在胸前,他的頭是仰著向後靠的,臉上蓋了本時尚雜誌,看樣子像是在睡覺。
雲舒瞥了眼雜誌封面上那個要多火辣有多火辣的比基尼美女,提腳踩過純白的羊毛地毯靜靜離開。
劉媽見她下來,“三少奶奶,我今晚菜色做的清淡,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
“沒關係,我不挑食。”
雲舒走進餐廳,劉媽凝視她嘴角上揚的淺笑,又回頭望了望樓梯口,並不見上官夜的身影,劉媽不敢多問,轉身回到廚房去拿湯勺。
雲舒飯吃到一半,上官夜就出現了。
男人一腳踢過她旁邊那張椅子,坐定下來。
劉媽趕忙多添了一副碗筷,平時上官夜極少在家裡用餐,算下來每個月也就那麼屈指可數的幾回。
上官夜衝雲舒碗中輕揚下巴,問著劉媽,“三少奶奶吃的什麼?”
“蔬菜色拉和蜜棗胡蘿蔔燉湯。”劉媽趕緊道。
男人勾扯唇角,總算見到一絲笑容,“果然是隻兔子。”
雲舒用金匙子盛口湯,旁若無人喝了口。
上官夜左腿微抬,不客氣的踩向她坐的那張餐椅的橫杆上,上半身傾下去,菲薄有型的唇瓣自然而然貼至她耳際,“只不過,兔子咬起人來,可真疼。”
他聞到雲舒發間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味,就是單純的洗髮露味道,卻出奇的好聞。
上官夜每說一個字,就有溫熱的電流吹到雲舒臉頰上,弄得雲舒又癢又不舒服,“你和女人說話時,都是靠的這麼近?”
“我只喜歡靠你……這麼近。”
雲舒微微皺眉,東苑的傭人可不止劉媽一個人,他這般口無遮攔,無非是想給她難堪。
“我吃飽了。”雲舒落筷,想要儘快離開,離得他越遠越好。
她剛要起身,肩膀處迎來一道很沉的力度,原來是上官夜按住她,不給她逃跑的機會,“胃裡吃飽了,身體上是不是飢渴難耐得很?”
“我能說句滾嗎?”
雲舒起不來,只能那麼坐著,上官夜嘴角蕩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敢在老太婆面前告我的黑狀,就該想到會有什麼後果。”
雲舒揚起小臉兒,凝向男人精緻有型的下巴,“你究竟想要怎麼樣?”
義大利水晶燈的光線透過男人細碎乾淨的短髮一道道落在他的俊容上,上官夜身子微傾,冷漠的臉部扯起了一絲笑容,“你說呢?”
他潭底的光芒,明明淡漠,卻又銳利無比。
雲舒莫名有些心悸,沒想到上官夜發怒的時候會是這般模樣,嘴角看上去像是勾著的,可眼底沒有一點點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