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喝。”雲舒拒絕。
“這是三少的賞賜。”老四笑下,“嫂子,您問問房間裡這幾個女人,哪一個得到過三少如此青睞?”
青睞?
雲舒腹誹著,你怎麼不說上官夜連女人的手都沒摸過呢?
高腳杯近在咫尺,雲舒斂過眼瞼,良好的教養使得她連生氣的樣子也是不瘟不火,“上官夜。”雲舒的視線穿過巫師燈放射出的重重燈霧,投向男人深邃的俊顏,“你對我不感冒,同樣的,我對你也沒有半點男女之情。說句不好聽的,你玩過的女人這麼多,就算真想對我怎麼樣,我也嫌你髒。”
上官夜揚起頭,下巴與脖子之間拉伸出一條完美的曲線,男人唇角勾翹,潭底的興致濃烈的怎麼都化不開。
他等著雲舒繼續說下去。
“我不求能在上官家韜光養晦,至少我倆能井水不犯河水,以後不管你做什麼,我可以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雲舒停頓下,口吻堅定,“冤家宜解不宜結,我不想讓自己置身於各種麻煩。”
話落,雲舒的右手越過老四遞過來的酒杯,她抄起桌上那瓶還剩大半的純洋酒,直接往嘴裡猛灌。
豁出去了!
老四睜著一對丹鳳眼,驚訝地說不了話。
這也……太彪悍了吧?
其餘人更是目瞪口呆,就算他們縱橫酒場多年,可也不敢這麼喝呀!
上官夜左眸半眯,細長的眼尾隨這一動作輕輕上翹,眼簾按壓的細縫中,他看見雲舒光潔誘人的頸項大口大口吞嚥,嘴角僅僅只是流下少許包不住的酒水,其他的全部入了胃。
啪地一聲,雲舒將喝完的空酒瓶砸碎在地板上!
擲地有聲,清脆入耳,動作竟是十分的乾脆利落!
“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來的好。”她抬起手背一擦唇角,“三少,希望你能看到我和解的誠意。”
酒瓶的碎片四處飛濺,有幾塊滾落至上官夜鞋尖前方,在燈光下閃耀著奪人光彩。
男人盯它盯的出神,他坐在真皮沙發內,那個角度很難有光線侵入,昏暗下,上官夜一雙鋒利的瞳仁隱於黑邃之中,細看,居然有種說不出的高深莫測。
上官夜忽然記起,他不知曾在哪裡聽過一句話——
‘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上雲捲雲舒。’
那時他只覺這句話很有意境,聽在心裡倍感舒服。
而眼前這個雲舒,給人第一印象就是乾淨,清透,纖塵不染。
這樣的名字配她,適合無比。
誰都知道未經勾兌的洋酒酒勁大,趁著雲舒還有能力控制自己之前,她抬腿走出客臥,上官夜目視著女人離開,薄冷的唇瓣抿出一襲難以捉摸的淺弧。
有趣。
老四瞥了眼上官夜,見他並未動怒,心下一鬆,“三少,真看不出來,一個瞧上去柔柔弱弱,大風都能颳倒的嬌嬌小姐,會有這麼勇猛的一面,嘖嘖嘖……這個雲家大小姐不一般。”
“那當然,”先前一直不敢作聲的女子奉承道:“三少的未婚妻,自然不會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