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
顧行之不由得嗤笑一聲,也懶得再跟他掰扯。
當下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就像驅趕令人做煩的蒼蠅一般,再次說道:
“你若真有這本事,那我等著。
“但現在......
“快點滾開,我對路障,一向沒什麼好脾氣,耐心差不多快要消耗完了。”
“嗯?放肆!”
見老人說話無用,那襄陽知州也是沉聲大喝一句。
上前一步挺直胸膛,擺明了要插上一腳,擋在顧行之面前沉聲道:
“一再出言侮辱朝廷命官,你有幾個腦袋?
“別說這戲伶樓享譽天下,是宛城每年重要的納稅大戶,也是荊州財政收入的最大一部分!
“單單就是你等如此可疑的行為蹤跡,我現在都懷疑你們不是朝廷的人,而是天下樓那幫潛逃在外反賊!
“還不快速速束手就擒!”
說著,那襄陽知州悍然拔出了腰間的佩刀,直指顧行之。
而這一幕無疑也是驚到了在場觀眾,引起一片譁然。
他們本來就是來看個戲曲會的熱鬧,怎麼會演變到現在這個地步?
照這勢頭髮展下去,接下來會不會波及到自己啊?
人群中,已經有人開始往後退了。
但也有人依舊頭鐵的杵在原地,誓要與那襄陽知州一起,守護自家“哥哥”。
而戲臺上的戲樓樓主看見這一幕,依舊是那副微笑的樣子。
既沒有要出手的意思,也沒有開口激化矛盾的想法,反而要往漸漸往後退去,要離開現下的人群。
顧行之的耐心終於被耗費完了。
就算他知道賈南珺不是練氣士,這麼短的時間就算騎馬也不可能跑的太遠,但他就是不想這麼沒來由的浪啊。
因為結果......往往比什麼所謂的過程要重要的多!
顧行之閉眼深吸一口氣,也不想再廢話了,只淡淡的說了一句:
“司正監聽令!
“攔路的不管是逆賊還是誰......殺!”
話音傳開。
別說面前的襄陽知州愣住了,就連身後一眾司正監成員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那知州震驚的是。
這夥人在明知自己身份的情況下,竟然還敢說這話?
先前他可是亮了官印的啊!
難道眼前這傢伙不知道當街對朝廷命官拔刀,便視為叛國謀反嗎?
別說你們現在只是連群印信都拿不出來的“假官”。
就算你是真的,沒有“節鉞”在身,那也不行!
而如今大宣開國二十餘年,歷經三位皇帝。
除卻太祖那會兒,可還沒聽說誰有節鉞大權傍身呢。
太宗時期都沒有!更別提新帝了......
哪怕那些個戍守邊疆的藩王,無詔,也沒理由敢對朝廷命官拔刀!
他們是怎麼敢的?
另一邊。
司正監的成員則多吃驚於自家頭兒的氣魄。
畢竟,這可跟上次不救災繼續追敵的情況不同。
安撫宣京百姓的活兒本就該歸京兆府幹。
他們之所以違背顧行之的旨意偷偷去救災救民,是因為他們知道。
救百姓,可能會得到陛下的遷怒。
但不救百姓,一定會得到陛下的遷怒!
因為那時候宣京的性質可是太惡劣了,沒人能吃得準陛下會發怒到什麼地步。
他們就是手底下幹活兒的,誰也不敢去賭主子的脾氣啊!
雖說後來他們都知道是“行公公”替他們在陛下面前把罪背了起來,但那大起大落的忐忑經歷無疑讓他們記憶猶新。
更何況,這次情況還不一樣啊!
雖然眼前這襄陽知州只是個區區從五品。
但說到底,那也是朝廷認證的官員!
若真是無詔當街殺了......
就是如今的行公公,怕也吃罪不起吧?
畢竟,就算陛下再怎麼喜愛他,但朝堂上那些官員也不會善罷甘休啊!
事件影響大惡劣了。
想到這兒。
顧行之身後的程公公也是忍不住在他耳邊小聲勸道:
“三思啊顧大人。
“他畢竟跟那女人可不同,是有官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