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下方朝臣們各懷心思之時。
階上,坐在龍椅前的元鳳帝微微挑眉,淡淡的說道:
“怎麼?近日天下是太平了?還是大宣已經盛世了?
“各位負責天下事的臣工,竟然一言不發?”
朝臣們你看我我看你,唯唯諾諾半天,硬生生是沒人站出來說一句話。
畢竟,以往這時候要應付皇帝,可都是拿“大事兒沒有,小事兒不斷”來對付的。
比如說,哪哪兒旱災了,哪哪瘟疫了,哪哪兒洪水氾濫了之類的。
別問,問就是沒有,也不可能有!
畢竟陛下威加四海宇內,延及上蒼,致使天下風調雨順,百姓人人安居樂業,稱讚賢君聖名!
如果非要挑出點事兒呢?
那就是陛下你太不以“國事”為重了!
常常加班批閱奏摺,不知道多光顧一下後宮,導致嬪妃們的肚子現在都沒什麼動靜......
不過,這理由之前用用還行。
自從上次當眾廷杖了一個三朝老臣,將他打了個半死後,就沒人再敢說這話了。
尤其是,如今玉妃也有了子嗣,就更沒人提了。
玉妃是誰?
那是老太傅的女兒!
哪怕是庶出,可那也是李家的血脈!
未來如果誕下個皇子,那就是他李家的外孫長子!
李家肯定會竭盡全力推他上位,成為儲君。
哦,這時候你跟陛下說,讓他沒事多往後宮跑跑,多生倆,是啥意思?
看不起帶有他李家血脈的皇嗣是吧?
這不純純給老太傅上眼藥嘛......
所以這思來想去的,也就沒人再願意在這時候出頭了。
畢竟能踏入這金鑾殿的,哪個不是人精?
大家都明白利益至上這個道理,費力不討好的事情,自己為什麼要去做?
而見底下這些朝臣們竟然還都三緘其口,元鳳帝也是冷笑一聲,索性站起身來,走到階前,居高臨下的說道:
“既然諸位臣工沒什麼好說的,那不如朕來講兩句?
“前些天朕批閱奏摺的時候,無意間翻到一條奏摺,說是西南邊關最近一段時間竟然又起了摩擦?
“朕想知道,自從當年太祖皇帝立馬橫刀,平定天下以來,歷經太宗一朝的整頓,軟硬兼施,才最終折服的西南蠻族。
“為何如今又不安分了起來?”
聽著皇帝的詢問,朝臣們你看我看你,最終半天,才有一名兵部的官員顫顫巍巍的站了出來,跪地說道:
“回稟陛下,許是冬季來臨,那西南蠻族物資緊缺,這才妄圖再次冒犯我宣朝邊境的......”
“哦?物資緊缺?”
元鳳帝的聲音聽不出喜怒,淡淡的說道:
“朕記得,太宗時期就曾下過旨意,讓在各關隘口開通邊市,與西南蠻族互通有無吧?
“既然都互市了,那除了鐵具、金銀這等管控物外,糧食衣服應該都在允許範圍之內吧?
“那為何他們還會短缺物資!?”
“這、這......”
那兵部官員苦笑一聲,半天說不出話來。
元鳳帝當即大怒,喝道:
“事關大宣邊境安危,這你們都查不清楚,朕養你們兵部到底是幹什麼吃的??
“吳望!”
“臣在。”
隨著元鳳帝話音落罷,只見下方官員中再次走出一名模樣剛正的中年。
正是當朝的兵部尚書,吳望。
元鳳帝冷漠的掃了他一眼,責問道:
“身為兵部尚書,說說吧,這事兒兵部到底打算怎麼解決?”
吳望到底也是在任已久的老人了,並沒有顯的太過慌亂,而是略作思考後便跪地說道:
“三個月內,臣必將給陛下一個滿意的答覆。”
“三個月?”
元鳳帝冷笑一聲:
“你去問問西南邊關那些被劫掠受苦的百姓,他們給不給朕三個月?”
吳望沒有答話,只是低頭沉默。
元鳳帝掃過眾臣一眼,最終將目光停留在百官之首的越王身上,語氣淡漠的下了最後的通牒:
“一個月內,若是西南再不安定,你這兵部尚書就不用幹了!”
此言一出,眾朝臣紛紛譁然,先後露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