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佑一早捨棄了暖和的被窩，香軟的娘子，咬著牙去上了朝。
儘管他站在最後一排，還是因太過高大的體型，被皇帝一眼發現。
興遠帝看著後排重影的柱子，眯了眯眼睛。要不是看清與品級不相符的朝服，認出是沈天佑，他都要覺得自己老花眼了。
“沈天佑？”
“臣在。”
君臣一問一答，也讓朝堂上的其他人發現了沈天佑。他悄悄露了臉的計劃也宣告失敗——人長得太高了就是顯眼。
“你怎麼回來了？沈家軍……建鳴有什麼問題？”
“是，臣在剿匪上有重大發現，特親自趕回來向陛下彙報。”
“你速速說來。”
“……臣想單獨向陛下彙報。”
興遠帝捻了捻鬍子，答應了下來。
“可還有別的事情？”
“沒事，就是臣昨日突然回京，竟在家門口遇到偷窺我夫人的無恥之徒，實在是……臣還是回來得太少了。”
誰也沒想到沈天佑會在朝堂上突然說起這些。
滿朝文武都向他看出去，有的驚訝有的看熱鬧，武官之間頗有同仇敵愾之感，文官則更多是當個笑話來聽。
就算沒有沈天佑，萬大小姐的傳聞在京中實在數不勝數。以前只聽傳聞不見其人，最近萬玉柔出過幾次門，坐著華麗的牛車，聲勢浩大，一時間風頭無兩。
最重要人家確實是個大美人——那身材，那面板，那麼眉眼，嘖嘖嘖，難怪門口會有人偷窺。
武將就是這點不好，聽著唬人，家門無人。
朝堂上的態度各異，只有太子抖了一下，低下頭掩去慌張的表情。
他真的只是去了那麼一次！竟然撞上了沈天佑回京的時間，實在是太倒黴了。再想到萬玉柔為了他做的精心裝扮和送上的點心也全都被沈天佑看了去。
這個小氣的男人，回家肯定又要跟萬玉柔吵架。
想到柔弱乖巧的萬玉柔和如此莽夫成親，面對對方的蠻橫無理，太子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滿朝文武的反應，特別是太子的反應，沒有逃過皇帝的眼睛。興遠帝直接黑了臉。
下朝之後沈天佑單獨去了勤政殿。興遠帝和太子都在，面色都不好，看起來不是很健康的樣子。沈天佑皺眉，希望他們是因為自己印堂發黑，而不是有什麼疾病才好。
“說吧，發生了什麼事兒？”
“是，臣在近期剿匪中確實有所發現。土匪內部和土匪之間皆有密道，如果能有效的封鎖住密道，土匪便無路可逃。按照此法，臣已經完全控制住了三座山寨，想來京郊的山寨大抵也是如此。”
“陛下，京郊不能再封下去啦！”
這話說得實在是扎興遠帝的心。他也不想京郊一月復一月的封下去，可是土匪不除，他實在不能消氣。
“那愛卿快去吧。”
“是，臣此次回京也是為了查閱京郊情況，作好部署。部下隨後就到，臣過兩天會與他們在通州張長大人處匯合。”
“好，好，好，”興遠帝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愛卿可要親自剿匪？其實當初朕就有心叫你回來，但朕和太子也怕外面……”
沈天佑恭敬地行禮。
“陛下和太子想得沒錯，若不是沈家軍大患得除還算穩固，臣也不敢私自回京。至於帶兵打仗之事，京郊還是要仰仗太子和張長大人的部署，臣是準備帶著部下做先頭軍，將土匪從京郊驅逐換得安寧。最後將土匪一路驅趕到我們建鳴的地盤——如此肯定沒有他們的好果子吃！”
興遠帝聽得痛快，對著太子稱讚連連，一口一個還得是沈將軍。
沈天佑也沒光讓他痛快。他直言道：“陛下，立冬之前一定要確保京郊安寧，對各地的剿匪程序也得從快從急，這次京郊的封鎖已經讓不少人蠢蠢欲動，若等到入冬後還不能肅清，他國絕不會坐視不理。”
他說得是實話，同時也顯得十分刺耳。
各處的藩王確實蠢蠢欲動，打探的，要求進京請安的，都在這一個月蜂擁而至。若今年他國不能豐收，王朝便像群狼環繞的肥肉，誰都想咬上一口。
內憂外患，內憂外患啊。
興遠帝已經開始頭疼了。
“朕和太子會盡力的，愛卿放心吧。”
“這兩天還有什麼打算？需要朕讓他們配合你嗎？”
“不敢不敢，”沈天佑慌忙退了兩步，並把接下來的打算告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