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盒子有什麼不敢開啟的,堂堂璃王還怕了她一個婦人不成?
想通之後,璃王用扇子敲了敲盒子。
小太監看著眼色開啟了桌上的盒子。盒子裡是一塊手掌般大的白玉無字牌,白玉純粹無瑕,價值不菲。盒子有手臂那般長,是因為無字牌下還有哩哩囉囉的長穗。
小太監將無字牌提起,也提起了下面叮叮噹噹九九八十一顆白玉珠子。
紅繩配白玉,不僅英氣十足,還尊貴不凡。
一個無字牌提起來幾斤重,小太監在宮中見多識廣,也被手中的重量和品質驚得抽氣。
璃王眼中閃過驚豔,嘴裡只平淡地說了句:“嗯,也就那樣。”
小太監小心地將無字牌放回盒子,嘴上倒是誇道:“萬大小姐好大的手筆啊,不知道是不是早就知道是您……”
璃王轉了轉扇子,不知可否。
又過了一會,侍衛無年終於抱著他從嘉石坊中買來的“回信”,回到了酒樓。
他一路從容不迫,終於在得知殿下已經暴露時,產生了龜裂。
“怎麼會?”
無年明明已經繞了半個京城,甚至都沒往包廂中看過一眼,怎麼就被掌櫃的發現了?
眾人都沒有解釋,心裡卻估計著是璃王殿下自己在窗戶旁邊得瑟得瑟的,才被人發現的。
不管怎樣,小太監從無年手中接過小匣子,殷切地放到了璃王面前的桌子上。
“主子……”他試探。
璃王點了點頭。
小太監這才開啟匣子。裡面是一條紅棕色的手繩,手繩上串了一塊瑪瑙飾品。
小太監湊近看了看,然後遞給璃王近前。
“主子,好像是……蟬?”
“蟬?”
璃王直接拿到手裡把玩。
就在他還在思考這條手繩和自己有沒有關係時,身旁的小太監忽然恍然大悟地拍手。
“蟬,知了……主子,是知了。”
“知了?知,了。知道了。”璃王跟著小太監的思路說完,自己都哭笑不得。
嘖,這女子……
不能說它全無關係。回信——知道了。
哈,哼……璃王哼哼唧唧的說不出來了,怎麼會有如此奇怪之人。
她的想法就和小太監一樣狡猾,哼。
將手繩扔給小太監,璃王兀自翻了個白眼,可笑的女人。
另一頭二百里外,剛回到軍營中休整的沈天佑,遭到了軍中的質疑。
也是,兩萬人的軍隊一下子不明不白就少了三千多人。士兵多是同村同鄉,關係彎彎繞繞,怎麼會不聞不問。
特別是這兩天聽說沈天佑將軍已將三千多人上報陣亡,士兵中多是心裡打鼓的人。
只有幾個參與調動的副將知道,那些士兵被將軍留在了山寨裡,只是事關機密,不好開口。
再說他們當時也是服從指揮,具體為什麼留在山寨裡,留在山寨裡做什麼……還有為什麼要把活生生計程車兵上報陣亡,幾個副將也一無所知。
見軍心不穩,眾人好奇,這日商討過周邊形勢後,便有幾個人湊在一起向沈天佑詢問起來。
沈天佑在軍中沒有穿整套甲冑,只穿了一件棕色的皮甲。聽到有人質疑,他眯著眼睛看了過去。
他帶了沈家軍這麼久,從來沒有人質疑過他的決定。
眾人也知道這樣不好,但下面士兵的疑問太多,總得給他們一個解釋的理由。
當他們如此說了之後,沈天佑沉默了許久,才站起身走到沙盤前。
“我們在此剿匪,前前後後已經快一年的時間了。有一年的時間,就是扈候(鄰國)我們也打退去百餘里了,如今卻仍困在此地。”
“是我軍未盡心盡力嗎?”沈天佑銳利地眼光掃過眾將,簡陋的營帳好像成了金鑾殿,馬上就要興師問罪一般。
“屬下不敢!”眾將全都抱拳跪地。
“起來吧……”
“我們守著這一片二十多個山頭,一多半都有土匪的寨子。”沈天佑在沙盤上指點,“摁下東邊起來西邊,沒個結束。”
眾將士站起來,看向沙盤,知道自家將軍說得是對的。
這一年來他們沒少剿匪,但那些土匪好像有自己的通道,主力部隊永遠抓不到。就算他們一路打到山寨,裡面也都是些老弱婦孺,見到他們來不僅不感謝,還會辱罵他們。偏又不能對她們動手,這仗打的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