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文辰堯依舊低著頭不敢看他:“或許殿下會覺得噁心,可是我回府的每天都……抱歉,所以我不敢進宮來看望殿下。”
皇甫恪聽到這句話,心中一震,轉過頭,目光緊緊地盯著文辰堯,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皇甫恪問道,他的聲音夾雜著一絲顫抖。
“就是,就是……就是心悅殿下的意思!”文辰堯閉上眼睛,帶著點慷慨赴死的意味。
皇甫恪呆愣了許久,一瞬不瞬地盯著文辰堯的側臉。
只可惜文辰堯一直低著頭閉著眼睛,像是在等待死刑的判決一般。
“那個,”皇甫恪小聲地說道,“辰堯……哥哥。”
文辰堯聽見這久違的稱呼,身子一僵,終於睜開眼睛看向他:“你?”
皇甫恪將文辰堯拉著他的手用雙手握住,偏過頭靠近文辰堯。
文辰堯猛然間,感覺到嘴唇上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
他睜大了眼睛,整個人塑像一般坐得筆直,耳畔傳來像輕雨一樣的話。
“辰堯哥哥,我也一樣。”
……
直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皇甫恪躺在床上,用冰涼的手拍了拍自己滾燙的臉頰。
結果腦子裡還是一陣漿糊一樣的燥熱。
那一吻過後,文辰堯跟他說了很多話,似乎是要把一年多以來沒見過的面,沒說過的話一次性全補上。
但皇甫恪滿腦子都是少年長開的溫柔眉眼,比入定的高僧還要專注於對方眼裡的柔情。
相比於一年以前,文辰堯長高了不少,臉上的稚氣也所剩無幾,獨屬於武將之後的英氣聚集在眉間。
皇甫恪捏了捏自己的臉,卻感覺他還是沒長多高,臉上還帶著小孩的軟肉。他嘆口氣抱緊被子,自己什麼時候也能變成大人呢……
皇甫恪翻身躲進被窩裡,強行壓下他劇烈跳動著的心。
他現在想著,出宮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等他當上王爺,就可以經常和文辰堯見面。
反正越城到京城,也不過半日的車程。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到了皇甫恪出宮的前夕。
天熙帝已經封了他的稱號,宮裡的人都改口稱皇甫恪為“王爺”,春兒姑姑幾天前就將行李備好,等明日清晨,就要出發去越城了。
不出意外的話,就要出現意外了。
半夜,皇甫恪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吵醒,他迷迷糊糊間聽見外面傳來刀劍碰撞的聲音。
他瞬間清醒過來,悄悄跑到窗邊往外面看去。
聲音離他的寢殿隔了大約一條街,有火光從御鑑閣的方向傳來。
“父皇!”皇甫恪一驚,馬上穿好衣服,帶著佩劍往外跑去。
春兒姑姑卻很快來到他的寢殿門口:“王爺,還請不要過去!”
“發生什麼事了?”
“奴婢不知道詳情,只聽人說是有人發動了政變。”
皇甫恪情急之下顧不得許多,往寢殿外面跑去:“春兒姑姑,你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王爺要去哪裡?”
“……去找父皇。”
沒等春兒姑姑反應過來,皇甫恪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夜色裡,她追不上皇甫恪,只能急匆匆地去皇甫恪寢殿裡拿幾件重要的行李,從側門跑出去。
皇甫恪朝著衝突的聲音來源跑去,在至宸宮外,看見有兵馬舉著火把,將至宸宮團團圍住。
可他沒有看見天熙帝的身影,皇甫恪強行冷靜下來,悄悄靠近那些兵馬,翻身上了屋頂。
“北胡?”皇甫恪看見“聞”字旗,和領頭的聞固,感到一絲驚訝。
北胡的兵馬如果進了中原地界,為什麼會沒有人察覺?
來不及細想,皇甫恪看見有人被押著到了聞固面前。
“皇兄……”皇甫恪看見皇甫德的瞬間,差點忍不住衝下去。
皇甫德目光冷冷地盯著聞固,他身上有許多處刀傷,衣服被血色染紅。
隨著皇甫德被聞固手下的人押下去,聞固下令搜宮,一個皇室成員都不要放過,不投降的也格殺勿論。
聞固帶著兵馬衝進了至宸宮,卻沒有去御鑑閣的方向。
也就是說,天熙帝很有可能也被他們抓走了。
皇甫恪心裡一沉,正要跟上去,被人從後面抱住:“別去。”
“……辰堯哥哥。”皇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