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並不陌生,只是文辰堯有點奇怪,怎麼院判還要親自去百姓家裡分發救濟的銀兩,一般來說,這些都是由手底下的人去辦。
他並不知道,道察院的手下,已經分不出人手來了。
過了最陡峭的地方,後面的山路雖然平緩,但其實也並不好走,都是用簡單的石頭堆成的臺階,一不小心就會腳下打滑。
皇甫恪就因此差點扭到腳,還好他手快,扶住一邊的樹。
等七拐八拐地走完山路,直到接近山頂的地方,才隱約顯露出來一些人家。
山頂倒是比較平坦,稀稀疏疏地種著一些莊稼,但也許是因為地勢,長勢並不好。
秦烈走進村子裡,一戶戶敲過去,分發銀兩。
文辰堯問道:“我記得這山叫越山?”
“是。”秦烈抽空回答了一聲,然後又陷入沉默。
文辰堯跟著他走進一家農戶,他們一家有五口人,全擠在二樓的一間房間裡,一樓一邊是簡陋的廚房,灶臺就建在木質的樓梯邊上,牆壁被燻得一片焦黑。
灶臺邊堆著一大堆木柴,這也許是越山上唯一取之不盡的東西了。
另一邊就是看起來像大廳的地方,但其實只能放下一張小木桌和幾張板凳,等秦烈三個人坐下,就沒了空位。
一樓沒有其他的擺設,在灶臺邊做飯的婦女手裡拿著一個土豆,用刀切去皮之後,在水裡簡單洗了一下,就切塊扔進鍋裡。
鍋裡也全都是土豆塊,用水煮著,已經沸騰起來。
皇甫恪在另一邊都能聞見灶臺的味道,他的手指在牆壁上碰了碰,就沾到一片灰塵。
“這裡的人,都不考慮搬下山去住嗎?”文辰堯小聲地問著秦烈。
秦烈抬眼看了一下他:“沒錢。”
文辰堯想了一下,越山位於螭城的南郊,而螭城作為南方五城之一,自然是比較繁華之地,即使因為征戰,偶爾有過蕭條,但比起其他縣城,肯定不會太差。
越山上的這些人家,卻連最基本的食物都不能保證,再加上遷移困難,確實是搬不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