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折柳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他深呼吸了幾下,才強撐著繼續往前走:“那我也要先找到他……”
“所以他是誰?”北冥遮問道。
“他……”巫折柳遲疑了一下,如果……如果他真的是北辰,會原諒自己和一個人類在一起嗎?
北辰有多討厭人類,巫折柳最清楚不過。
在南蠻軍搜刮整座山的那幾個月裡,北辰對他們就深惡痛絕,後來分別前的那幾天,北辰就將所有人類都記恨上了。
“別想我再幫人類實現願望!”
“可是,我們只有這樣才能修煉呀。”
“那又如何?大不了我一輩子只有八條尾巴。”
巫折柳低下頭,聲音很輕:“他是謩朝的越王爺。”
北冥遮對這個回答有些意外,挑了挑眉,但沒說什麼。
三人很快到達了北門的府衙,潛入進去,他們在正廳看見了坐著的鐵衛波和他的兩個手下。
所以樊城是已經落到北胡手裡了嗎?那皇甫代瑄會不會已經……
巫折柳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緊緊地盯著鐵衛波的背影,心裡越來越不安,慌亂和驚恐被逐漸放大,他緊緊握住拳頭,指甲幾乎嵌入了掌心,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北冥遮察覺到巫折柳的狀況,輕輕將巫折柳緊握著的拳頭開啟:“冷靜。”
巫折柳深吸一口氣,強行冷靜下來,聽著鐵衛波和盧岐峰、南門涯的對話。
“昨日越王所說之事,你們怎麼看?”
盧岐峰略微沉吟:“末將覺得,這不過是他的負隅頑抗,緩兵之計罷了。”
“但他說的也有道理。”南門涯說道,“公子澈傳來訊息,他的手下找遍了整個皇宮,也沒有發現玉璽的蹤跡。”
鐵衛波緊鎖眉頭:“去請越王過來。”
巫折柳聽見這句話身子一僵,很快他就看見皇甫代瑄坐在輪椅上,被人推著出來。
他身上只披了一件了單衣,在將近十一月的天氣,顯然不夠他避寒。
皇甫代瑄似乎受過刑罰,透過單薄的衣物,下面滲出血跡,有一道傷痕映在右臉,像是鞭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