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時候,等文辰堯走後,盧岐峰接到訊息,和皇甫代瑄猜想的一樣,開始更加猛烈的進攻。
皇甫代瑄讓城中剩下的兵卒護送百姓離開樊城,繞道去了錦城。
盧岐峰很快攻下一座空城,鐵衛波看見裡面只有皇甫代瑄一個人,眼裡閃過一絲疑惑,很快被他遮蓋住:“好久不見,越王。”
皇甫代瑄獨自坐在城門上,嘴角掛著一絲笑意:“上次見面,已經快十年了吧?”
“準確地說,是八年多七個月。”鐵衛波說道。
皇甫代瑄輕笑起來:“王上記得這麼牢,會讓本王誤會的。”
鐵衛波微微抿唇:“王爺,客套話就不說了,看在一面之緣,小王就派人送王爺回越王府吧。”
皇甫代瑄往後靠到椅背上:“不急,本王還有事要和王上談談。”
“何事?”
皇甫代瑄笑道:“和王上談一個交易。”
“哦?你要什麼?”
“還請王上,將北胡兵馬退出樊城。”皇甫代瑄說道。
鐵衛波笑了起來:“王爺真會說笑,就憑你一個人?”
他眼底帶著一絲無言的嘲諷,看向皇甫代瑄的腳踝。
皇甫代瑄無所謂一般,說道:“就憑我一個人。”
“王爺說說看,你身上還有什麼籌碼,能一個人就逼迫小王退兵。”
皇甫代瑄看向鐵衛波,嘴角微微勾起:“傳國玉璽。這個籌碼夠嗎?”
鐵衛波心下一驚,強裝鎮定道:“越王就別再開玩笑了,如今皇宮已經在小王手裡,一塊玉璽而已……”
“對啊,一塊玉璽而已。只是手下來向你報告過,他們怎麼搜查也找不到玉璽的下落,是吧?”皇甫代瑄語氣顯得輕快,彷彿只是在問鐵衛波一會兒吃什麼一樣。
鐵衛波緊鎖眉頭,鐵澈確實派人回報,皇宮裡到處找不到玉璽:“……我憑什麼相信,在退兵之後,王爺會交出玉璽?”
皇甫代瑄輕笑一聲:“抱歉,王上。這會兒,不是本王在求你了。”
鐵衛波冷哼一聲:“王爺可太天真了,若是王爺在樊城淪陷之前說這番話,孤也許會考慮一下。只不過……現在王爺一個人落在孤的手裡,你覺得我會求你?”
皇甫代瑄無所謂地聳聳肩:“王上會來求我的。”
鐵衛波臉色一沉,命人將皇甫代瑄拉下去嚴刑拷打,一定要問出傳國玉璽的下落。
這塊玉璽是從中原有了皇權之後,一直傳到今日的國寶,若是沒有玉璽,鐵衛波就算佔領了整個中原,也只能讓皇甫家的人登上皇位。
因為無論是臣子還是百姓,他們在奉行聖旨時,只認那一方玉璽的印。
鐵衛波嘆了口氣,早知道應該留天熙帝或者皇甫德一命的。
只是他沒想到,皇甫代瑄死活不肯鬆口。
也是,親眼看著自己腳筋被挑斷,也不投降之人,豈是那麼容易被折服的。
想到此處,鐵衛波眼神暗了幾分,看著眼前進來的人。
皇甫代瑄嘴角噙著一絲笑意:“王上,看吧,本王說過,你會來求我的。”
鐵衛波深吸一口氣,強忍下怒意:“……孤答應你退兵,但是你要先告訴我,玉璽的下落。”
皇甫代瑄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王上,本王說過,現在是你在求我,求人不應該有點誠意嗎?”
南門涯在邊上瞪著他:“皇甫代瑄,別太過分了!真以為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嗎?”
皇甫代瑄沒說話,只是身上碰了碰自己臉上的傷痕,發出吃痛的聲音:“嘶……王上的人下手可真狠呢。”
南門涯被他激怒,竟是抄起手裡的茶杯就朝皇甫代瑄扔過去。
鐵衛波原本想等茶杯砸到之後再假意教訓一下南門涯,結果他們眼睜睜看著茶杯愣是在快砸到皇甫代瑄的時候,硬生生轉了個彎,然後砸在了南門涯的腳下。
皇甫代瑄自己都愣了一下,隨後想起什麼,朝四周看了看。
巫折柳咬著牙收回手,要不是他不能傷人,南門涯的那隻手怕是已經斷了。
安慎被他突然的出手嚇了一跳:“小貓,你這不是暴露了我們嗎?”
巫折柳撇開臉:“放心,不會連累你們。”
“我不是這個意思。”安慎嘆了口氣,他只是打算等皇甫代瑄被重新壓下去之後,再出手救人出來,這樣就不會暴露他的蹤跡了。
北冥遮卻敲了敲安慎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