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皇甫恪在整理時,發現多出幾封蕭白寄過來的信,宋琛這幾日不在道察院裡,回王府去了。
於是景途和還得做這個轉交的差事。
最後皇甫恪抱著一摞信件離開了道察院,在晚膳之前回到了御鑑閣。
文辰堯的書信很多,皇甫恪一封封地看過去,費了好多時間。
除了必要的軍情報告之外,書信上寫的都是一些小事,文辰堯總是事無鉅細地描述他在軍營裡的生活,就差寄點畫像過去了。
皇甫恪也不嫌他囉嗦,每次都仔細地看完,然後提筆想要寫幾句回信。
當他落筆時,又不知道該寫什麼,最後都會化作一句“平安無事,盼君早歸”。
皇甫恪的回信只有寥寥數筆,透過春兒姑姑送去驛站,再送往文辰堯手上。
看信期間宮女過來請皇甫恪前去用晚膳,他將那些書信鎖在書桌下的箱子裡,才起身出去。
回來後,皇甫恪就抱著書信回到寢殿,再繼續看信。
看得晚了,春兒姑姑就會過來強行熄燈,讓皇甫恪歇息,末了再勸一句,請文將軍下次少寄些私信。
皇甫恪嘴上應下,然後回頭寫回信的時候,全拋到腦後,不僅沒說,反而讓文辰堯再多寫點。
等皇甫恪看完書信,他會將軍報挑出來,把剩下的書信全鎖在床下的箱子裡。
不知不覺間,文辰堯的書信已經堆滿了大半個箱子,最開始的那些有些褶皺,皇甫恪不時將它們拿出來重新看看,像是以前在讀書時複習一樣。
當然,比複習課文要努力多了。
過了幾天,蘇銜那邊傳來訊息,馮喜已經忍不住,想要動手,準備派出人馬去往越城。
名義上是看望越國公,實際上是想偷偷將太子的長子帶回京城。
如今慕容白不在越國公府上,馮喜的小心思那邊還真沒人能發現。
皇甫恪嘴唇微抿,硃筆在奏摺上落下一筆紅色的勾,朝邊上的太監說道:“既然如此,去告訴馮喜,今日朕正巧思念那幾個侄兒,讓他順便將尋奕也接進宮來。等到了之後,讓馮喜把朕那兩個侄兒帶過來。”
“遵旨。”太監領旨而去。
等太監離開,皇甫恪對蘇銜說道:“你先下去,不要讓別人發現蛛絲馬跡。”
蘇銜行禮:“微臣明白。”
馮喜收到旨意的時候嚇出了冷汗,他分明還沒準備出發,皇甫恪是如何知道他的動作的?
現在被發現,馮喜也只能按照皇甫恪說的,將太子長子和皇甫尋奕一起接進皇宮,交給皇甫恪親自看顧。
馮喜怕被皇甫恪發現自己的企圖,不敢進一步接近太孫,只得暫且作罷。
皇甫恪則樂得逗逗皇甫尋奕,再和太孫聊聊越國公府的近況。
當然朝中不會只有馮喜一家有所動作,皇甫恪暗中在其他圖謀不軌的朝臣家裡也都安插了眼線,那些訊息會先傳到道察院裡,再由景途和上報。
至於已經悄悄被陶陽接進京城的席王,明面上還沒被人發現,皇甫恪也只是派人在暗中盯緊一點,尋找證據。
皇甫恪握著硃筆,手指微微蜷曲,前方文辰堯和慕容白還在為謩朝作戰,他不能在後方拖後腿,在他們凱旋之前,自己必須維護好朝中的一切。
皇甫恪心裡正想著,放在桌上的手忽地手心一涼,被人塞進了什麼東西。
他低頭看去,皇甫尋奕不知道什麼時候正趴在他身旁,踮著腳努力往桌上看去。
皇甫尋奕把一顆糖塞進他的手心裡:“糖,甜!”
皇甫恪愣了一下,然後笑著把小孩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謝謝小尋奕。”
然後他也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糖,讓人包好了交給皇甫尋奕邊上跟著的奶孃。
太孫既然進宮,就跟著去了上書房學習,沒人陪著皇甫尋奕玩,小孩就自己跑過來找皇甫恪。
剛才小傢伙見皇甫恪眉頭緊鎖,似乎不開心,就從口袋裡拿出一顆糖來,遞給皇甫恪。他覺得世上沒什麼難過的事,是一顆糖解決不了的。
畢竟這麼甜的東西,吃一顆心情就會變好。皇甫恪也一樣,吃完糖,就不會不開心了。
皇甫恪剝開糖紙,將糖含在嘴裡,心裡的鬱悶少了一些,看那些大臣的奏摺也順眼了許多。
等皇甫恪批完奏摺,閒來無事,就帶著皇甫尋奕去了御花園。
御花園裡的花開始綻放,五顏六色地擠在一起,香味也雜七雜八地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