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再往前走兩百米有個梅園,仇風巽正在往這邊來,我們去梅園一定能碰到他”
喻向燭撐著劍再度聽到系統的話,他點點頭咬唇心中一直念著:只有兩百米而已。
他現在能往前走只是因為還吊著最後一口氣,撐著劍每一步都走的非常艱難,彷彿隨時都會倒在層層風雪之中。
平日裡幾分鐘就能走完的兩百米,這一次的喻向燭用了整整十幾分鍾。
他站在梅園中央目光落在枝頭梅花上時目光已經失了焦,他這個狀態能走到這裡來已經是奇蹟。
喻向燭轉過身看向自己一路走來的痕跡,他的血已經和墜落在雪上的紅梅融為一體。
他深吸了一口氣,聽到了身後有人踏雪而來踩到雪上掉落枯枝的細碎聲音,最後一次仇風巽也沒讓他久等。
仇風巽遠遠的看到喻向燭的身影時,整個人的心都是一顫,他邁步向渾身是血的喻向燭跑去,“向燭!”
聽到他喚自己的名時,喻向燭緩緩的彎起了眸子。
他決絕的舉起劍將劍刃抵在自己的脖頸處,系統的疼痛遮蔽已經開啟,這是他在這裡的最後幾分鐘。
喻向燭轉過頭靜靜的看向向他快步跑來的仇風巽,心中湧起一陣有些陌生的不捨。
他攥著劍的指節緊了緊,嘴唇微張輕輕的說了四個字:
“望君萬歲。”
下一瞬風雪驟起,吹碎了枝梢上無數朵紅梅,花瓣隨著碎雪漫天飛舞。
仇風巽的目光穿過風雪,只看到了從喻向燭脖頸處噴湧而出的紅,如同被吹碎的紅梅一般灑落在雪上。
一劍封喉,從此之後一了百了。
此時此刻仇風巽心中一切的愛恨都模糊在喻向燭粘稠溫熱的血液中,他跌跌撞撞不顧什麼形象威儀的撲倒在已經倒在血泊中的喻向燭面前。
喻向燭的瞳孔已經渙散,他口中無比艱難的無意識喃喃自語著,他已經氣血將盡,說的話即使仇風巽將耳朵貼近他唇邊也已經聽不清。
仇風巽這一刻連淚都忘記要流,顫抖著手捂上了喻向燭脖頸上的傷口卻也只是徒然。
血液從他指間的縫隙中源源不斷的滲透,落入仇風巽眼中是刺目的紅。
愛恨在這一秒依然如同藤蔓般纏繞著他,也從未有人教過他如何面對這樣的情景。
要說些什麼嗎?這個時候到底是該說“我愛你”還是該說“死是你的罪有應得”呢?
仇風巽低著頭,垂落的頭髮遮住了他的面容,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究竟如何。
他的眼底一片猩紅,不知到底是被眼前刺目的血染紅的還是他落不下的血淚。
喻向燭的意識隨著漫天的雪色漸漸如同吹散的蒲公英般飛散,他感覺自己的魂魄也要消弭在雪天一色中。
在最後的意識將要徹底消散前,喻向燭忽然聽到了仇風巽附在他耳邊帶著哽咽哭腔的苦澀聲音:
“你別走好不好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哪怕是你想從我手上拿走所有,包括是這江山我都可以給你”
“沒了你我該如何是好呢?擁有這霸業又怎樣”
喻向燭現在已經完全無法回應仇風巽的話,伴隨著系統告知任務成功完成的機械聲音一同響起的,是仇風巽已經近乎絕望的悲鳴般的“我心悅你。”
這個時候才說心悅顯然已經太晚太晚,可他也明白這個時候若再不說喻向燭就真的再也聽不到了。
在喻向燭徹底閉上眼的那一瞬,仇風巽忽然感到喉頭一陣甜腥,竟生生從肺腑嘔出血來。
他哆嗦著伸手與已經無聲息的喻向燭十指緊扣,他想倘若能在此處殉情似乎也不錯。
他身側點點紅不是紅梅而是點點血淚。
身後的兩個人眼瞧著仇風巽忽然失去意識的撲倒在地,姿態如同與喻向燭相擁一般。
林醫師和李公公瞬間嚇的一激靈,趕緊一邊喊一邊跑過去:“殿下!殿下!”
雪依舊絲毫沒有停歇意思的下著,這一天的雪也註定要在仇風巽的心中下一生。
與此同時,剛忙完事情回到因果店的奚雪行突然聽到了劇情鎖斷裂的聲音,他有些意外的抬起了頭。
仇風巽那狐狸作為男主竟然能擺脫劇情鎖的禁錮,看來阿木的任務肯定是已經完成了啊
他當即放下手中的酒杯,一個閃身出了因果店。
待仇風巽再度醒來時天色已徹底暗了下來,他睜眼看到熟悉的房間佈局時愣了片刻,旋即才反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