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侍衛聽到這氣若游絲的聲音時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他們兩個有些疑惑的推開門看到了已經不知死活的喻向燭。
他此刻仍被吊在牆上的鎖鏈上,本來束起的頭髮已經散落下來,墨髮上沾染了不少已經乾涸的血液。
喻向燭此刻已經沒力氣抬頭,即便仰著頭侍衛們也無法看清他的表情,他的整張臉都埋藏在了血色下。
插在髮間的玉簪跌落在稻草中,雖也依舊被染紅,但並沒有摔碎還是完整的一支。
“二位且慢孤這裡有根玉簪,你們拿走去宮外當了換些錢過冬吧,門先不要關可以嗎?孤想看看雪”
兩個侍衛對視了一瞬,低頭目光越過彷彿從血水裡剛泡出來的鞭子,落在了稻草上的玉簪上。
喻向燭忽然在想今日還好沒有束那條仇風巽贈他的髮帶,那髮帶染了血就不好洗乾淨了。
面前的兩個人又抬眸看了一眼上了鎖的鎖鏈,以及喻向燭右手手心處被捅穿扎進後面木板上的匕首。
“殿下,需要微臣幫殿下把匕首拔出來嗎?”侍衛猶豫了半天還是試探著問出聲。
“多謝。”喻向燭微動著唇瓣,若不是侍衛離他近恐怕都要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殿下這個會很疼”侍衛有些猶豫的抬起手,那匕首已經刺穿了喻向燭的手心要是直接拔肯定會很疼。
“無妨”
有了他這句話那個侍衛也大膽了起來,速戰速決快速般的拔出了匕首,只聽喻向燭忽然一聲悶哼,將侍衛嚇了一跳。
匕首拔出自然是疼的,可即便如此喻向燭仍是提起了一口氣,“多謝。”
兩個侍衛拿著玉簪離開後,按照所說的那樣將門大開著,風雪的冷意總算是讓喻向燭的神志清明瞭些。
這個時候他的腦海中終於再度聽到了系統的聲音,“嗚嗚嗚宿主這個任務我們不做了,我現在就提交放棄申請”
系統和總系統斷開連線並不能長久的開疼痛遮蔽的功能,只能維持幾分鐘後又要冷卻一個小時。
他儘管已經掐著分秒給喻向燭開疼痛免疫,但持續的痛感依舊不停的席捲著喻向燭。
“沒事已經快結束了,已經快結束了。”喻向燭感覺自己應該是有些發燒,眼前有些模糊耳朵和腦子都嗡嗡響。
“骨。”他開口輕聲把骨劍從空間召了出來,骨劍一出來看到他這樣本來欲劍鳴又止。
“幫我把鎖鏈砍開吧”不用他說骨劍自己已經很快的將那些鎖鏈都砍了下來,而環在手腕腳踝上的那塊因為怕傷到喻向燭並沒有取。
恢復行動後的喻向燭強行把骨劍又塞回了空間,從空間中挑了一把極其平平無奇的劍。
他撐著劍跌跌撞撞的咬牙慢慢走出了門,發燒讓他整個人都思緒再度昏沉了起來,只憑著最後一口氣緩緩的前行。
系統的聲音,骨劍在空間中罵罵咧咧的劍鳴聲他都已經聽不分明。
只忽然想起等下要去見仇風巽,喻向燭在風雪中頓了一瞬,慢慢蹲下身去捧起一團雪如同小獸般搓著臉。
最後一面還是給仇風巽留個還算好的樣子吧,他可不想以後若是仇風巽想起自己的最後一面是滿臉血的樣子。
最後一面還是讓他記得自己還算體面的樣子吧。
喻向燭也看不到自己到底有沒有把臉上的血汙弄乾淨,用雪搓了片刻後顫抖著站起了身。
他沒有回頭也看不到自己走過來的路上已經染上了長長的斷斷續續的血跡,落在雪白的雪上格外的顯眼。
雪落無聲,血落無聲。
而仇風巽一路暢通無阻的攻入皇宮後,第一件事並不是找寧國皇帝,而是邁腿往東宮快步走去。
周訓本來想攔,卻一把被身旁的林醫師拽住,一扭頭就看到他搖了搖頭:
“你去跟著三皇子,別讓他搞什麼亂子,我去跟著殿下,都已經到這裡了任由殿下去吧。”
語罷,他轉過身去快步跟上仇風巽,身後的周訓咬了咬牙到底還是轉身去追三皇子。
距離東宮越來越近,仇風巽已經顧不上雪天路滑,他步子邁的很快只想快些見到喻向燭,無論是恨是愛,他必須要見喻向燭一面。
待他進入東宮時,卻與滿臉錯愕的李公公撞了個正著,“殿下怎麼會來此?”
“他呢?”仇風巽的語氣都帶著自己沒發覺的顫抖。
李公公怔了一瞬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誰,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殿下,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