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維當年和洪白橘認識時,她還是個爺們。
一個純爺們。
李維當時去太平洲首府紫綬城處理燧火部族的舊產業,結果碰上來吃絕戶的帝國官員,憑著一股不服輸的血勇與帝國稽查當街動手,獨身纏鬥許久,人人皆在看熱鬧,只有洪白橘陌路援手,好讓李維沒被稽查現場擊斃,甚至還花了一筆款子,將李維從黑牢裡撈了出來。
李維這人恩怨分明,出來後就差要拜把子,他人都躬身了,洪白橘擺擺手說記著這個大人情就好,於是就有了後續幾次合作,最終將李維引薦去了夜鬼會。
這會兒看起來,洪白橘確實是個偉大的女人。
一個純姐們。
起碼在盯著胸口看的時候。
這時候男士就應該主動點。
“呦,巧啊。”李維說道,然後在鐵籠子半躺著就跟躺沙發上似的,擺出一副慵懶閒適模樣。
別說,這副模樣,就差一句”what’s love,baby don’t hurt me”了。
雖然李維心底幸災樂禍,表面還是一副西格瑪男人的冷靜。
然而洪白橘並不吃他這套。
洪白橘唇瓣撇了撇,懶得整理衣服,束胸布鬆開就鬆開了吧,靴綁帶也可以鬆鬆。
李維當即變色,求饒道:“姐,不不不,哥,有話好好說,別脫鞋。”
洪白橘掃了眼籠子,坐在一個酷似獨角獸的粉色凳子上,長筒靴擱籠子縫隙中,敲得老高,鄙夷道:
“李維,你不是說窮到做鴨都要還我的錢,這會兒真做啦?”
當時洪白橘撈李維出黑牢,那筆保釋金,李維信誓旦旦要還,不過嘛,與洪白橘幹了多筆大幾百萬的活,早以為那筆款子抵消了。
事實證明,女人永遠記得你說過的話。
“那您這是賣身贖罪了?”李維嘲諷回去。
“還是嘚瑟過頭了,賣進來做小妾了?”
“哎對了。”
李維豎起食指,假裝好奇道:
“不知道哪位老哥如此幸運,見過你脫鞋啊。”
洪白橘到底是祖上闊過的中央大洲貴族出身,在毒舌上怎麼可能比得過泥腿子李維?三兩句話就給她幹破防了。
她扶著腰揦著嗓子竭力大罵道:“滾!老孃不用男人!”
“所以你兜裡揣了個玩具,給人按按鈕?一按就躺?”
“李維!!!”
洪白橘瞬間紅溫,撞得鐵籠子猛響。
李維也不欲再激她,出了這口被洪白橘扔下等死的惡氣,待她冷靜下來,李維才打圓場道:
“好了好了,都是階下囚,說說你怎麼進來,該怎麼出去行吧。”
洪白橘瞟了眼李維,敘述了起,她與褚東熹的恩怨情仇。
帝國在太平洲只為收稅撈錢,久而久之,風氣形成了,帝國軍部會習慣將一些次要專案外包出去。雖說次要專案,但軍部直達天聽,是太平洲最富裕的主兒,哪怕是轉上七八轉,指縫漏下的錢也夠人眼紅了。
夜鬼會神通廣大,自有門路,洪白橘既在鬼噬派的鬼宗首領下有門路,又在本部天王殿那兒有臉面,愣是虎口奪食,搶來了水生強殖裝甲材料供應這一單。
“油水多豐啊,是吧。”李維瞅著洪白橘豐厚的胸口,挑挑了眉毛。
廢土上忌諱的事很少,洪白橘環手抱在胸前,顯得更是誘人,她看向的李維卻是愈發不善。
“你那單子,收益可憐得很,反而坑了老孃一把。”
聽洪白橘敘述,她這次本就是來鐵山堡收取龍蜥心臟,路上聽到火石訊息,本著摟草打兔子的想法去撈一票,結果半路上,先是與夜鬼會其他勢力火拼了一場,六名鬼噬騎士,重傷折返了四名,只剩下了兩名。
“三個人你就敢當面扇褚東熹幾十個耳巴子,你是這個。”李維豎起拇指,讚歎道。
洪白橘面色愈發陰鬱,她撫著自個兒臉龐的淤青傷痕,含恨道:“三個人又如何?要是沒你這檔子事,我一個人來,讓褚東熹跪下叫狗,他也得老實照辦!”
李維插不上嘴,洪白橘繼續說道:“只要太平洲總督位置是妘家坐著,褚東熹這狗東西就算真攀上姚家關係,又能奈我何?”
李維聽得好笑,能奈你何?給人做事便給人做事,何苦將這認為是自己的本事?
洪白橘未覺李維面色異樣,她又急又氣道:“你這趟火石,掉進了紫綬城那群老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