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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陛下,莫要同他多說了,去用膳吧。”周侯爺餓極了,耍了一早上的嘴皮子,吵得他餓死了。
&esp;&esp;外面風大,呼嘯著,枯枝隨風舞動,樹葉簌簌往下落,鋪了滿地的金黃。
&esp;&esp;燕譯景踩在落葉上,他低頭看著腳下的枯葉,又抬頭看向遠方,對打掃的宮女說:“暫時不用打掃,你們歇息一日,明日再打掃吧。”
&esp;&esp;拿著掃帚的宮女受寵若驚,行了個禮,抱著掃帚離開。
&esp;&esp;燕譯書往後宮去了,燕譯景瞥了眼守在暗處的人,暗衛點頭,循著燕譯書的身影去了。
&esp;&esp;用膳的宮殿不比燕譯景的寢宮暖和,兩個人,十六盤佳餚,許多菜餚裡面加了補藥。
&esp;&esp;用膳之前,燕譯景先喝了一碗藥,姜公公已經沒讓人準備蜜餞。他喝了一口,苦地皺眉。
&esp;&esp;“臣記得,陛下以往喝完藥之後,喜歡吃幾顆蜜餞來著。”
&esp;&esp;燕譯景沒動筷子,周侯爺也沒動,他和燕譯景隔了兩個位置,坐在右側。
&esp;&esp;燕譯景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微微笑著,“朕近日不太喜歡吃甜的。”
&esp;&esp;良藥苦口,他端著藥碗,企圖以藥的苦澀壓下心裡的酸澀,雖然只是徒然。
&esp;&esp;周侯爺點點頭,沒有多想。他眼睛看著燕譯景的手,自己的手已經拿著筷子,久等燕譯景動筷。
&esp;&esp;等燕譯景嚐了一口面前的魚,周侯爺才興沖沖拿起筷子,往嘴裡大口塞肉,吹也不吹,也不覺得燙嘴。
&esp;&esp;和他一比,燕譯景的動作就顯得斯文多了,他挑了一小塊魚肉,指甲蓋大小,微微張嘴吃下。
&esp;&esp;魚肉一點都不腥,魚刺也被挑乾淨了,燕譯景吃了幾口,就被撤下去了。
&esp;&esp;“……”
&esp;&esp;燕譯景無奈,沒什麼食慾了。他這人不喜歡嘗試新事物,喜歡的東西,會一直喜歡,不喜歡的東西,怎麼也不喜歡。
&esp;&esp;周侯爺看他,“陛下,您怎麼才吃了那麼些。您身上還有傷呢,要多吃些,這樣才好的快。”
&esp;&esp;燕譯景問他,“這十六盤菜,侯爺有什麼喜歡的嗎?”
&esp;&esp;周侯爺搖頭,他不挑食,行軍打仗什麼都吃過了。他看燕譯景心情低落,指著一盤菇子說:“臣以前和太師一起打仗時,他最愛吃這種菇子,一旦有菇子,太師準會將它吃乾淨。”
&esp;&esp;菇子嗎……燕譯景看了過去,夾起筷子嚐了一口,這盤菜比較清淡,他嚐起來並不是很喜歡。
&esp;&esp;想到是商懷諫喜歡的,他忍不住多吃了幾口,即便不喜歡。
&esp;&esp;也只能吃幾口,就又被撤掉了。
&esp;&esp;周侯爺感慨,雖是皇帝,這天下都是他的,可許多事情受到限制,沒有自由,倒不如他這一個侯爺。
&esp;&esp;“周世子,走了?”燕譯景擦了擦自己的手,環顧四周,這偌大的皇宮,上千號人,可他覺得孤獨,心情不好,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致,包括用膳。
&esp;&esp;周侯爺大快朵頤,和他的畫風完全不一樣,嘴裡還吃著東西,哼哼唧唧,含糊不清回答,“走了,今兒個一早就走了。陛下放心,世子拼了那條命,也不會讓長公主有事的。”
&esp;&esp;燕譯景點頭,他並不覺得商懷諫真的會殺了燕譯月,只是給他送去一個合理的解釋,讓他能夠有所交代。
&esp;&esp;“現在京城之中,除了侯爺,朕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esp;&esp;聞此,周侯爺放下碗筷,拍拍胸脯說:“陛下相信臣就夠了,臣可以為了陛下兩肋插刀。我兒帶來的那位公子,陛下也可以信的。”
&esp;&esp;燕譯景拿起茶盞的手頓了下,問:“景誓?”
&esp;&esp;“對!”周侯爺點頭道:“陛下認得他?”
&esp;&esp;燕譯景抿了一口茶,解解嘴裡的油膩,平靜地說:“有過一面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