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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個想法愈演愈烈,他恨不得現在就翻出宮去。
&esp;&esp;腳不受控制似的,走到宮牆旁,路過的侍衛覺得他奇怪,出聲喊他一句。姜公公這才清醒過來,停住腳步,朝侍衛笑笑,“這天太冷,多走走暖暖身子。”
&esp;&esp;“公公有這閒工夫,不如鑽進被褥裡多休息要有用的多。”
&esp;&esp;姜公公哎了一聲,開始往回走。
&esp;&esp;侍衛多瞧了兩眼,也沒放在心上,自顧自離開了。
&esp;&esp;路上遇到匆匆回來的王美人,王美人神色緊張,懷中抱著一個包袱,小心翼翼環顧四周,一時沒注意,與姜公公撞上。
&esp;&esp;“抱歉。”王美人護住自己懷中的包袱,適應昏暗的光線之後,才略微看清眼前的人,“姜公公這麼晚還在外面?”
&esp;&esp;姜公公的目光放在她懷中的包袱上,很是懷疑,再看王美人緊張的神色,笑了笑,“老奴睡不著,就打算出來走走,這風雪天,娘娘怎得還在外面,還是快些回去,莫要染上風寒?”
&esp;&esp;“公公說的是,公公也早些回去。”王美人點點頭,不動聲色裹緊懷中的包袱,側身走過去。
&esp;&esp;鬼使神差的,姜公公突然跟了上去,他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循著雪地上的腳印,亦步亦趨跟上。
&esp;&esp;王美人回了自己的寢宮,這幾日,燕譯景增派了些宮女太監伺候在她身旁,說是增派,其實來的不過兩人,一個宮女一個太監。
&esp;&esp;宮裡的人,慢慢都換成燕譯書的人,他們根本不聽燕譯景的使喚,也就明面上恭恭敬敬行個禮罷了,心裡卻是一個比一個不服氣。
&esp;&esp;這兩個還算得上忠心,卻也因為如此,遭到其他人的排擠。
&esp;&esp;姜公公不敢靠的太近,只是站在遠處瞧著,旁處的屋子走出一個老婦人。老婦人佝僂著身子,開啟門時與姜公公的視線撞上,愣了半晌,匆匆關上門。
&esp;&esp;他是認得她的,先帝的嬪妃,很不受寵。瞧她的樣子,總覺得奇怪。
&esp;&esp;下了雪,王美人院子裡的梅花開的正盛,梅花的香氣掩蓋老婦人屋子裡的氣味,可姜公公還是聞到些奇怪的味道,探究的目光落在那屋子上。
&esp;&esp;他嘴上揚起一抹笑容,笑容陰森,眼裡像淬了毒,這座宮裡的人有很多秘密。
&esp;&esp;姜公公冷了眼,他要為自己尋一條後路,若他的孩子當真慘死,他定要為自己的孩子報仇。
&esp;&esp;他轉身離去,笑容凝滯,步子沉重,一步一步朝外走。風雪白了他的頭髮,寒意從腳底竄到心底,姜公公抬頭看天,雪花飄進眼裡,隨著淚一道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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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時間一日接著一日過去,千防萬防,燕譯景最為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esp;&esp;京城裡爆發大規模的天花感染,感染者不下百人,尤其是那座青樓,幾乎淪陷。
&esp;&esp;與那兩人有染的女子,最先被查出來,按照燕譯景的意思,放在太師府,將她們與其他人隔斷。
&esp;&esp;想著燕譯景杞人憂天的,現在一個個蒼白著臉,有錢的,恨不得一日請十次大夫。
&esp;&esp;感染上的心如死灰,沒有感染的提心吊膽。
&esp;&esp;而始作俑者,現在根本無心關心這些事,他的人在京城四處尋找商懷諫的身影。一是想將人尋回來,二是,他的虎符隨之不見,他要找到虎符,在燕譯景發覺之前。
&esp;&esp;京城的這些事,傳到遠在金國的燕譯月耳中,她躺在榻上,臉色蒼白,身子一日比一日差。
&esp;&esp;皇帝來看過她幾次,瞧她最多的,是鳶黛公主。
&esp;&esp;“這個燕譯書,當初就應該讓他死在襁褓中。”燕譯月將信撕碎,掩住口鼻咳嗽兩聲,她已經不用胭脂掩蓋臉色,盡顯蒼老疲憊之色。
&esp;&esp;玉葉扶著她,燕譯月坐在梳妝檯前,抬手撫摸那樸素的簪子,緩緩閉上眼睛,“去見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