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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第一時間,她想到施衡,這個方法很快被她放棄,施衡不見得會幫她,而她,也不想欠他人情。
&esp;&esp;連著幾日的奔波,腦子裡一時間湧進亂七八糟的事,想的多,漸漸有了睡意。被子有股潮溼的味道,林若嗅了嗅,立即坐起來,輕輕揉著太陽穴,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睡意,就這樣消失個乾乾淨淨。
&esp;&esp;她就這樣坐到晚上,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想。
&esp;&esp;深夜,街道上冷冷清清,沒有一個人影。太師府燈火通明,裡面匯聚著上百號人。
&esp;&esp;大夫在其中走來走去,一刻也不敢停歇。就連睡覺,做夢都是想的要找出解藥來。
&esp;&esp;狂風肆虐,寒風透過衣服,直直吹進人的骨頭裡。月亮撒下一地的銀霜,枯枝身姿搖曳,路上結了冰,冰不厚,只是踩上去很滑。
&esp;&esp;松柏上掛著不再是露水,而是寒霜,冰冷的氣息從鼻腔鑽進身體,施衡多裹好幾身衣裳,依舊抵禦不了現在的寒冷。
&esp;&esp;他看一眼淡然自若的林若,她穿的比他少很多,身形單薄,像感受不到冷似的,昂首提胸往前方走。
&esp;&esp;“你不冷嗎?”施衡對著自己的手哈氣,溫熱的氣息模糊視線,他一邊往前走一邊跺腳。
&esp;&esp;這是京城最冷的一個冬天,再過幾日便是初春,那時不知會不會暖和些。
&esp;&esp;林若幽幽看他一眼,“你穿這麼多還冷?”
&esp;&esp;施衡點頭,林若細皮嫩肉,又穿的單薄,竟不覺得冷。
&esp;&esp;“我可以餵你吃著毒,吃完之後渾身發燙,便不會覺得冷了。”林若從懷中拿出一個藥瓶,她拿在手裡晃動,藥丸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
&esp;&esp;施衡默默離林若遠些,搖搖頭,牙齒打哆嗦,他叫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
&esp;&esp;林若雙手放在身後,大步往前走。天氣冷,皇宮裡的禁衛軍也懶散很多。
&esp;&esp;甚至有人將披風放在地上,就那樣睡了過去。
&esp;&esp;宮裡的燈火還是敞亮的,燕譯景住的宮殿,來了個不速之客。燕譯鶴關上門,朝裡面大喊:“皇兄莫要忘了感激我,我要的那副畫,記得送到我府上去。”
&esp;&esp;說完,他瞥了眼守在門外的人,“今日的事,你們全當沒有看見,但凡走漏一點風聲,小心你們的腦袋。”
&esp;&esp;禁衛低著頭,不敢看他。
&esp;&esp;屋裡的兩人聞聲,相視而笑。笑過之後,又是相顧無言。
&esp;&esp;兩人近來都憔悴不少,商懷諫臉色蒼白,他現在站久了容易累,身上略微帶了些傷,傷口鮮紅,像是剛傷到的。
&esp;&esp;自從商懷諫不見後,燕譯書加多了在宮裡守著的人,燕譯景幾乎不能出自己的寢宮。
&esp;&esp;在一個狹小的地方呆的久,整個人都沒了生氣,他日日最大的愛好,是坐在窗邊,看窗外的枯枝,掰著手指數著日子。
&esp;&esp;經常是徹夜無眠,眼底的烏青掩蓋不住,整個人完全沒有精神氣。
&esp;&esp;在這宮裡,燕譯景鮮少同人說話,來來去去也就那麼幾句,一時間,都快忘了怎麼說話。
&esp;&esp;“沒想到,竟然是燕譯鶴帶你來的。”燕譯景醞釀很久,心裡很多話最終說不出口,他拉開椅子,讓商懷諫坐下。
&esp;&esp;自己站在衣櫃前,想換身衣裳,改改自己憔悴的模樣。燭光搖曳,他的臉一半隱匿在黑暗中,一半在光亮下,叫人辨不出他的思緒。
&esp;&esp;商懷諫並沒有看他,而是坐在銅鏡前,看著鏡中的人,他消瘦不少,瘦骨嶙峋的模樣並不好看。他徒然升起一股自卑,覺得自己配不上燕譯。他沉默太久,讓燕譯景心生疑慮,他手上拿著一身絳紫色的衣裳,目光放在商懷諫身上許久,他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就是不看他。
&esp;&esp;“你是在生我的氣嗎?”燕譯景語氣裡帶著幾分愧疚,和不易察覺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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