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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巡察使忍著一肚子火氣,哼哧一聲,沒有搭理梁知府,“陛下,臣問心無愧。”
&esp;&esp;“好一個問心無愧。”燕譯景挑眉一笑,“既然如此,想必巡察使也是敢讓大理寺查一查的。”
&esp;&esp;說起大理寺,燕譯景忽而想起那件下毒的事,大理寺一直有安排人過來,不過那時候他在賭氣,幾乎誰也不見,便將大理寺的人攔在門外。
&esp;&esp;不過,用腳指頭就能想出是誰,讓大理寺查,不過是走個流程罷了。
&esp;&esp;他翻出大理寺卿的奏摺,被壓在最下面,甚至積了點灰塵。燕譯景翻閱看看,一目十行。
&esp;&esp;大理寺卿說,陳婉意的侍女
&esp;&esp;巡察使與梁知府到大理寺時,兩人是截然不同的心境,梁知府好奇又懼怕,巡察使揹著手,像是來巡視的人一般。
&esp;&esp;他這高高在上的姿態,實在令大理寺卿不滿。
&esp;&esp;牢獄中,他們關在一處,昏暗潮溼的牢房,瀰漫著令人噁心的氣味。草蓆也是潮溼的,還帶著血跡。
&esp;&esp;牢房裡只有一扇小窗戶,很高很高,窗子外攀爬著藤蔓,遮擋外面的光線,有些樹葉爬進來,只是在秋日裡,只剩下一片枯黃。
&esp;&esp;天氣涼,牢獄裡只有兩張薄薄的被褥,根本不能保暖,桌上有一根燃燒大半的蠟燭,照不到某些角落。
&esp;&esp;把兩人關起來之後,大理寺卿看向巡察使,兩人品階相同,但這人總有一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esp;&esp;牢房裡比外面還要冷些,巡察使偷偷搓著手給自己取暖,大理寺卿發現後挑釁地笑著,“巡察使不必憂慮,待會兒,你便不會冷了。”
&esp;&esp;一個死人,哪裡能感受到冷暖。
&esp;&esp;大理寺卿吩咐人將他們看好,上一件事沒查出個所以然來,他斷不能再搞砸這件事。
&esp;&esp;燕譯書忍者傷痛,偷偷在牢獄外看著那三人,被關進去的那兩人,都算不得他的幕僚。一個因為錢財,一個與他目的相同。
&esp;&esp;他並不是來救巡察使的,而是確認,他能不能直接死在這裡。
&esp;&esp;大理寺卿是先帝的人,他不參與任何黨派之爭,只效忠皇帝,這人不好收買,燕譯書想從他人身上下手。
&esp;&esp;身上還帶著劍傷,做一些很大的動作,傷口便會撕裂。他將在燕譯景這裡受到的傷痛一一記下,總有一日要他還回來。
&esp;&esp;京城不止太師是他的人,一直待在太師府中,很多行動不方便。他正在思忖,找一個更合適的人選。
&esp;&esp;他以為自己行動隱秘,京城也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回來了,但他的行動,早已落在別人眼中。
&esp;&esp;見他回去,那個偷偷跟著的人,也離開了。燕譯書回了太師府,那個人去了丞相府。
&esp;&esp;丞相府外,整齊排列著數十輛馬車,都是提著手信來探望丞相的。
&esp;&esp;那人見前院滿是人,直接去了路司彥的房間,路司彥注意到,只是微微分神,很快將注意力放在來的賓客身上。
&esp;&esp;他臉色有些蒼白,身上裹著厚重的衣裳,別人入秋,他入冬一般。
&esp;&esp;路司彥接下別人送來的手信,咳嗽兩聲,“管家,看座。”
&esp;&esp;隨從扶著他坐下,他將手信給管家,劇烈咳嗽兩聲,喝下丫鬟送來的藥。苦藥的氣味瀰漫整個前院,其中有幾位路司彥不認識的,是混跡其中的郎中。
&esp;&esp;“這太師去了淮陰鎮,丞相又病重,這……”一位官員唉聲嘆氣,把自己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欲言又止的模樣,很快吸引路司彥的注意,“有話直說,不必彎彎繞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