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佩去接電話,我擦完桌子,忽然子佩臉色凝重的對我道:“錦兒,找梅婷女士的。”朱玉正好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看到子佩的臉色不對。也疑惑的看著他。我想起剛才他轉告羽鴻的電話。微笑著走過去,一邊接過電話,一邊挽住他的胳膊。本來想走開的他,偏偏又走不了。只得站在那,聽著。朱玉已經進屋來,悄悄坐在桌子旁。
電話那頭,一個溫和的男聲傳來:“嗨。梅婷,是你嗎?”我笑道:“何大哥,是我。好久不見,您還好嗎?”他忽然用粵語對我道:“婷,我現在在bJ。我想你了,我要見你,你在哪?我去找你。”我遲疑了一下,子佩和朱玉雖然聽不懂,但是看我的臉色,知道我有點為難,我只是遲疑一秒鐘,就笑著用粵語道:“好的,我在鄭各莊這裡。我等你。”他有點哽咽,道:“你等我,我馬上過來。”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酸酸的味道,兩個男人都呆呆看著我,我一直挽著子佩的胳膊,放下電話。看到朱玉的神情。他們雖然聽不懂,但是卻知道,那個編輯要來了。我抬頭對子佩道:“我的恩人要來了,咱們準備一下吧。”子佩點點頭,道:“我去換件衣服吧。”朱玉也急忙出去了。子佩這裡就翻箱倒櫃的找衣服,哪一件都不喜歡,都覺得土氣。我不禁笑道:“不用那麼緊張,現在你就是光著身子,也是我的子佩。我不嫌棄,他們誰嫌棄有什麼用?”子佩點頭,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
我開啟一個我的皮箱,拿出一套衣服,笑道:“這套衣服,是我託人從義大利買回來的。這次讓羽鴻帶過來了,不知道你穿著合不合身,你試試看。”他看那套西服吊牌都還在,是新的無疑。一邊上身穿上,一邊道:“你哪天給我買的?我怎麼不知道?”我沒回答。看他穿上,簡直定做的一般,我笑道:“喜歡嗎?”說著,又拿出白襯衣,灰色領帶。等他都穿上,精神抖擻的站在鏡子前,一下年輕的十幾歲。呵呵。我笑道:“太棒了。”又拿出另一套,道:“你去給朱玉送去吧。”
少時,門口有人說話,子佩緊張的看我,我笑著拉著他的手,一起走出屋子,來到院子裡。只見,一個六十多歲,個子不高,但是很精神的男人站在那裡。看到我,幾步就過來,一把抱住我,哽咽道:“梅婷,我想你了。”我拍拍他的後背,道:“何大哥,工作還順利嗎?美國那邊還好嗎?”他點著頭,道:“嗯,很好,這次我回來,是來向你求婚的,然後,帶你一起去。婷,對不起,我一直都想對你說,我愛你,婷,嫁給我好吧。”他說的是粵語,子佩他們聽不懂,但是兩個人像久別的戀人一樣,這一點他們可是看的懂的。
子佩已然心涼了半截。忽然,聽到羽鴻的聲音,原來,大家都關注這個人,誰也沒在乎後面跟著羽鴻。“何叔叔,我還沒給您介紹呢。”我順勢推開他。羽鴻拉著子佩的手,道:“何叔叔,這是我失散多年的父親。”何遠呆在原地,羽鴻的父親他早就有所耳聞,但是不知道,他和梅婷已經見面。父女們也已經相認了。面容堅持在那裡。但是良好的修養馬上讓他回過神來,對著子佩伸出手,道:“您好,我是何遠。”子佩也伸出手,道:“鄭子佩。”兩個人握了手,我又拉過朱玉,道:“這是我的朋友朱玉。”朱玉的臉色鐵青著與他握了手。我又拉著岑先生道:“這是我的老師,也是我最敬仰的人,岑鶴。”他們也握了手。我笑道:“何先生是我困難時亦師亦友的朋友,大家多多關照。”說著,引著他們進到客廳。
朱玉不願意進來,被岑先生推進來。何遠感覺到那雙眼睛的壓力,心裡知道自己是個不速之客。我笑的雲淡風輕。羽鴻每人端上茶來,何遠的臉色有點黯然。啞聲道:“梅婷,以前我一直沒能說出我的心裡話,現在說出來,晚了對嗎?”我笑道:“何大哥,不是早或者晚的事,是因為,我心裡只愛著羽鴻的父親。雖然分開三十多年,但是我依然愛他。所以,就算以前您對我說了這樣的話,我的回答也是一樣的。對不起,何大哥,我不能給您任何承諾。您這麼好的人,會遇到更好的女人的。”他的眼裡有淚光閃動,啞然道:“是嗎?可是,二十年來,我只遇到過一個好女人。我沒有珍惜。”我苦笑道:“大哥,不是你想的這樣的。有些人,是生活在兩個平行線上的,永遠也走不到一起的。”他低下頭,一邊悄悄擦去淚水,一邊喝了口水。
空氣忽然就凝結在那一刻。子佩忽然道:“何先生,既然來了就是客人。今晚就在這裡吃個便飯。您也是賀錦不對,是梅婷的恩人,朋友。以後希望也是我鄭子佩的朋友。”岑先生也笑道:“是啊是啊,您就吃了飯再走吧。哈哈。”他抬頭詢問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