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裡。為了方便照顧子佩,大家都住在了朱玉家。朱玉特意留出正房給我們兩夫妻。他和岑先生住在後面暖閣,雨生帶著啞女住在西廂房。我帶來的兩個丫頭住在東廂房。每天,我們都會安排一個在家陪子佩的人,方便照顧他。到雨生在家的時候,他總會叮囑啞女,不讓她進屋。
那天夫子和朱玉回鄭賀莊,正好我沒課,雨生也早早去上班。子佩拿著一本書在榻上認真的讀,我和丫頭們準備著午飯。忽然聽到院子裡有哭聲,雖然很隱忍,但是依然能聽到。子佩放下書,拖著不太便利的腿循聲而來。
只見西邊通往後面的門口,啞女正蹲在地上哭。子佩過去,輕聲道:“誰欺負你了嗎?在這裡哭?”啞女抬起滿是淚水的臉,看是子佩。更委屈的哭起來。顆顆淚水像斷線的珠子滾下來。子佩不忍,就蹲下身給她擦淚。那淚水越擦越多,總是也擦不乾淨。
子佩嘆著氣,道:“有什麼事,你就告訴我,我幫你解決。”啞女才產生說道:“後面的兩個姐姐不讓我到前邊來,我過來拿花樣子都不讓。還把我布撕壞了。”說著,拿著一塊白色絹佈讓子佩看。那塊布果然有一個口子。子佩知道肯定是雨生讓她在後面,怕她影響了自己賀錦兒的感情。心裡知道他們是好心。
這裡的人,都是為了一個信念而來,為了鄭子佩與賀錦兒能幸福一生,沒成想李氏也會跟著來,他們生怕影響了他們。所以才避免自己與她的單獨相見。看著這個可憐的女人,他的跟隨,也是心裡的一段鬱結所致吧?這樣想著,不覺嘆氣。一邊自己站起來,一邊拉她也起來,道:“你只管到前邊來,不用去理會他們。呵呵。”說著拉她的手,緩緩走到西廂房門口。看著他推開門進去。才轉身準備回正房。卻忽然看到我就站在他身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不覺臉上有點歉意。我伸手扶住他,嗔怪道:“自己還顧不過來呢,道管起別人來了,有事不能叫我嗎?”他苦笑,道:“你生氣了吧?錦兒,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我苦笑著打斷他,道:“我知道的子佩,你不用解釋,就算你們倆現在在一起我也不會生氣的。”他道有點不開心,愣愣的瞅著我?忽然甩開我的手,艱難的回到正房。
我苦笑著搖頭。把飯準備好,又打發人給啞女送過去。子佩看我笑的雲淡風輕,不由呆呆的看著我。我不解的看著他,道:“子佩,怎麼啦,哪裡不對?”他的眼底有些許的落寞,嘆口氣道:“錦兒,你……心裡沒有我了。”我呆了一下,拉著他的手笑道:“怎見得?是……怪我沒讓你和李氏在一起?如果雨生同意了我……”忽然他有點失落的轉過頭不看我。我也及時收住話。不再往下說。我並沒有生氣,反而感到他會生氣很意外。
我拉他的手,扶他到床上,躺下,為他蓋上被子,就坐在床邊凳子上。他也不睡,就那樣睜著眼看著床幔。忽然輕聲道:“錦兒,你心裡沒有我是從什麼時候?”我看到他眼角竟然滾下淚來,知道他說的是認真的,嘆口氣道:“我哪裡讓你這樣感覺了呢?你告訴我,我可以改。”子佩轉過頭看著我,道:“你不在乎李氏跟我在一起,一點都不生氣,可見你是真的不在乎我了。”我怔了一會,嘆口氣,低下頭不去看他,喃喃道:“子佩,我對李氏,經過這許多事,已經沒有了恨和嫉妒。但是,她始終是我與你之間的一根刺,只有拔出來才能不疼,朱玉,雨生他們都明白,只有你不明白。所以他們都在防備著我們三個人相處。咳。你怎麼不明白呢?”說著。我的眼角流下淚來。
我與子佩,今生今世還要再因為李氏傷心嗎?還要因為她的存在吵架嗎?我不會再為她難過,即使,現在他們就在一起了。我可以退出祝福他們。只要他們快樂。但是,那不表示我不難過,不心疼。這樣想著,抬頭看他,他已經坐起,低頭不語。我心裡一陣顫抖,道:“子佩,你若願意,我們馬上去離婚,你去求了岑先生,娶她如何?你管我傷不傷心,難不難過。”說著起身就走,忽然聽到後面啊的一聲,回頭看時,子佩摔倒在地。我剛要回去扶他,就覺得有人從我身邊閃身過去,把子佩扶起來。卻是雨生。
雨生把子佩扶到床上,道:“爺,你有什麼事叫別人就行了,幹嘛這樣著急?”子佩的眼睛就沒離開我,道:“快把你姐姐拉住,別讓他走。”雨生回頭看我,我不想讓雨生知道我們倆生氣是為了什麼。但是這樣憋屈著又委屈。走了不是,留下不是。一時間難以把控。忽然蹲在地上痛哭起來。
子佩也落淚,掙脫雨生的攙扶,蹣跚著走過來,蹲下身抱住我,邊落淚邊道:“對不起,錦兒,是我不好。我不該……”我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