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被掉在地上,所有在屋裡的人都愣住,雨生已經跳了過來。急忙拾起了琴。這把琴,已經歷經五六百年,畢竟是木頭的。這一摔,琴柱就掉下來摔斷了一根。雨生心疼的拿著琴來回摸索。又抬頭瞪視啞女。啞女似乎知道犯了錯。嚇得跑到剛進屋的岑先生身後。岑先生見雨生拿著琴,正怒目而視。子佩臉色也不好看,但是沒有怪罪的意思,對著雨生笑道:“好了,你不要怪她,看把她嚇的?沒事了。壞了我們在修上不就好了嗎。”我拿過琴來,笑道:“雨生。別嚇唬她。”雨生臉色仍未見緩和。岑先生拉著啞女的手,到我面前道:“既然犯了錯,就該向人家道歉,對吧。”啞女點頭,對著我和子佩就鞠躬,道:“對……不起。我……錯了。”我拉起她,道:“好了,我知道了,姐姐不怪你好的。”她始終不敢抬頭。子佩不忍看她這樣,輕輕拉起她的手,溫言道:“你姐姐說沒事了,好了,沒事了。”只這樣一句話,一個動作,大家卻齊齊的看向我。只見我笑的委婉,臉上沒有絲毫的不高興。但是,大家還是緊張的繃緊了臉。雨生已經過來,把啞女拉走。子佩看她低頭跟著雨生出去。笑著搖搖頭。去看那把琴。邊看邊抬頭,看到大家的表情,愣了一下。瞬時也就明白他們的意思。苦笑一下。又趕緊去看我。見我滿臉雲淡風輕的樣子。道:“錦,別生氣,明天就回城裡修去。”我笑著瞪他一眼,道:“我有那麼小心眼嗎?這點事就生氣?琴沒了可以在制辦一個。傷了客人的心就不好了。對吧?”大家都點頭。
吃飯時,我特意拉著啞女坐我旁邊,子佩我倆一起照顧她。雨生伸伸脖子,也無話可說。這時,婆婆來後邊,囑咐丫頭們看好啞巴。卻看見她就坐在我身邊,子佩和我一個給她佈菜,一個給她遞飯。就有點不高興。又有小丫頭悄悄說了弄壞琴的事。婆婆就惱羞成怒。
進屋笑著對著啞女道:“哎呀。這位小姐還是跟我去前邊吃吧,別在這裡影響了你們喝酒。”我就有點不高興,笑道:“沒事的娘。有子佩我倆看著她,您放心。”子佩也點頭。岑先生也笑道:“伯母,我們這麼多人看著她呢。您放心。她也不是惹事的孩子。”婆婆並不知道她是岑先生的義女,臉色改天不太好。但是大家這樣說,有沒辦法。只得悻悻然出去。到外面,仍然叨叨著道:“把我兒媳婦的琴摔壞了,還不是個惹事的……”我聽到,就趕緊下炕,出去拉著婆婆的手,想著跟她解釋。誰知道她正在氣頭上,以為是丫頭們來拉她,甩開我道:“你們不用拉著我,我就是看不上那個啞巴。”聽到我啊呦一聲,原來她甩的用的力氣太大。一下就給我甩了個跟頭。旁邊正好有一個大盆,裡面是剛剛洗完菜的水。我一下就趴在水裡,全身溼透。這一幕,屋裡吃飯的人從窗戶裡看的真真切切。雨生一步就從炕上跳了下來。朱玉也蹦下炕。但是。子佩人已經躥出門了。
婆婆已經把我從盆裡扶出來。子佩和後面三人都到了我身邊。子佩和朱玉扶住臉色蒼白,全身顫抖的我。雨生臉色沉鬱,也不多說話。緊跟在後面。我被他們扶到西屋。衣服外邊已經凍了冰。
子佩為我把衣服脫下。看一眼朱玉,朱玉嘆氣,道:“讓人幫你吧。”我聽到,顫抖著,道:“你們都出去吧,我換衣服。沒事的。你們放心。”朱玉出去,子佩不肯走。我只得由著他幫我換了乾淨衣服。
婆婆已經傻在那裡。岑先生過去,扶她去了前院。嘆道:“伯母,我想,你知道了前世的孽緣,才那麼討厭啞巴的吧?前世,我也不喜歡鄭大人身邊那個朝鮮女人。她……也不是心裡有多壞。只是有點嫉妒心,失了做妾的本分。您說對吧?”婆婆忽然愣住。道:“岑先生,您??”夫子笑著點頭,道:“後面發生的事,伯父都跟您說了吧?您有一個多麼好的兒子和兒媳啊!所以約定此生重逢。重續朋友情,師生意,知己恩啊。夫人無意間發現了李氏,才從孤兒院買回來的。我就做了她的義父。剛開始她什麼也不懂,最近才有了意識。雨生大人願意娶她,我們也都同意了。她也是個好孩子。不再是以前的李氏了。大人和夫人也會知道分寸的。”婆婆緩緩點頭。這時,公公出門回來。已經有人把這個事說了。正準備罵婆婆。見岑先生在,行了禮,道:“先生,婦人們有所偏見,您別往心裡去。我會教訓她的。看在……”岑先生急忙上前拉住他,道:“老爺,我怎麼會生太太的氣呢?”話一出口,公公馬上明白。不覺落下淚來,道:“夫子,自從我那兒媳死了之後。家裡家外的您幫忙操持,才算讓我家不至於一蹶不振。今生,您又來幫助我們,我一家人怎樣才能感謝您呢?”夫子笑著與他寒暄著。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