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很大的莊子,子佩笑道:“現在這個莊裡有一萬餘人,鄭家六千於,賀家四千於。錦,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說著跳下車,先一步進了莊。賀錦重新換了雙鞋。紫色的呢子大衣,一件淡藍色上衣下邊黑色裙子,一雙黑色小短靴。活潑大方。
下車時,接出來的人們無不稱讚。鄭家二老手拉手接他們進入。姑娘媳婦們接了賀嫂,和許多的禮物。一時間院子裡熱熱鬧鬧。子佩引領者賀錦進來。賀錦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不覺呆住,道:“這裡,我來過啊。”子佩笑道:“是嗎?你不是說你沒來過鄭賀莊嗎?”賀錦道:“不是,我確實沒來過,但是來了怎麼覺得哪哪都特別熟悉啊?”說著,她指著前邊院子中間笑道:“我記得在這裡烤鹿肉,下著大雪。”忽然眼前出現一個人的臉,是那張臉,就是那位來找岑校長的人,不覺皺眉?岑校長笑道:“何必苦惱過去的點滴,以後慢慢體會吧。哈哈。”大家就一起來到後面一排屋子。東屋的大炕,十個人不覺得擠。放了兩張大炕桌,東邊裡手坐了賀大媽,要讓賀錦裡面坐,她不肯,讓鄭大娘坐了裡面,自己坐在炕沿上,給鄭大娘倒茶。鄭大娘一邊就拉著她的手,又是拍又是摸。道:“難怪子佩這麼喜歡你,真俊啊。”賀錦笑道:“大娘,別總是誇我,我會害臊的。”大家哈哈大笑。賀伯母道:“我這閨女讓我給慣壞了,沒大沒小的,親家母別見怪,以後有個不懂得的地方,你就多擔待吧,且得教呢!”大家這樣寒暄著。一時上來點心拼盤,少時又撤了,上來涼拼,接著素炒,又有本家的嫂子坐陪。
這邊,裡面坐了賀老伯,岑夫子被請到裡面,下手是賀雲生兩位大媒挨著,賀老伯挨著鄭大伯,賀書和子佩墜坐在炕沿上,子佩恰好和賀錦挨著。女客這邊就上來了葡萄酒,賀錦給鄭大娘倒上,大家又互相斟滿,子佩悄悄對賀錦道:“慢點喝。會頭疼的。”別人都在說話,沒人在乎他倆說什麼。後來,索性兩個人把腿就垂在炕沿底下,說話時稍微靠近一點就能聽到。有時候切切私語幾句,賀錦也悄悄跟他說幾句。大家也都看到了,但是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反而覺得那麼和諧。岑校長笑道:“我這兩位學生,是我最心尖上的孩子。子佩和我也投契,有這一莊婚事,我這媒人酒可是要喝的啊!”大家急忙斟酒,一起敬了他。下午,撤了桌子,男客都被讓到前院,靠西邊的三間正房裡。這裡收拾了。鋪上褥子,鄭大娘和賀大媽都躺下休息。賀嫂也在炕尾歪著。子佩就過來叫賀錦。他娘笑道:“去吧!你們年輕人也不睡午覺。”子佩答應一聲,拉著賀錦的手一起出去了。
從院子裡出來,直奔莊後,有幾十棵老梅樹,梅花正盛。
兩個人踏雪而來,在梅林裡慢慢徘徊。子佩忽然有一種似曾有過的感覺。低頭看那個美麗的面孔,衝口而出道:“錦兒!”賀錦雖然也聽他這樣叫過,但是這次好像自己塵封的記憶被喚醒一樣,產生的錯覺感。悠悠道:“子佩?是你嗎?是你來了嗎?”子佩也有點迷茫的看她,似笑非笑。只那麼一瞬間,兩個人又都孟可的醒了過來。回到現實中的他們,看著眼前這個人,愣愣的不敢再說一句話,生怕。說出來的話,會把對方傷到。子佩伸手拉她入懷。心痛到極點。淚水就流下來。他心裡確認,她就是自己找了幾百年的那個愛人。也許,還有更多的記憶,他想去發現,去挖掘,去尋找。就算那個記憶,讓自己傷痕累累,也要去把那個錦兒找回來。那一定是個美麗的愛情故事吧?
賀錦嘆口氣,道:“子佩,我害怕。”子佩道:“錦!不要怕,有我在。”賀錦抬頭看他,為他擦著眼淚,道:“我怕!你眼裡的那個錦兒,一旦被你找到,你就不要我了。你會把我扔下。”子佩又重新摟住她,道:“不會的,其實,那只是一個美麗的傳說,她不會佔據你的位置,不會。”他知道,那個記憶就是她自己。心裡這樣想著,摟她就更緊。
兩個人手拉手出了梅林,順著一條小路慢慢向南,偶爾的遇到人,都和子佩打著招呼。子佩也有禮貌的稱呼著三姑六婆,一路來到莊南,有一條路,賀錦總覺得如此的熟悉。熟悉到曾經在這裡度過了幾十年一樣。心下竟然有點害怕。記得這裡有個池塘,一回身,池塘就在那裡,心裡吃了一驚,道:“子佩,子佩。我想回去,我想回去了!”子佩看她臉都變了顏色,急忙拉住她往回走。子佩悄悄問她,“怎麼了?錦兒?你的臉色那麼嚇人?”賀錦不說話只管往回走。一進院子,岑校長正在院子裡,看到她的樣子,似乎猜到點什麼。過來扶住她道:“賀錦同學,你太累了。趕緊回屋休息一下吧。”賀錦點頭,子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