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校長要告辭,被子佩留住,賀書和賀錦要回去。剛出來,醉的有點失態的子佩追出來,執意送到賀家大門口,看著他們進了院子,才回去。賀書又不放心,墜行在後,看他進了老屋院子,才悄悄回了家。那夜,子佩輾轉反側,不能入睡,看著旁邊睡熟的岑校長,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人還是神?
早上,岑校長很早就醒來,在屋裡來回細看,從北牆的大櫃,到炕沿的木頭,不時的嘆氣。最後,手停留在桌角那兩個篆字上,一邊撫摸,一邊道:“刻在表面是個字,刻在心裡是個疤!夫人啊夫人,你可知,你曾經刻在誰的心裡嗎?又留下了怎樣的疤!”忽然聽見子佩在後邊道:“校長,你也認識賀錦兒?”校長吃了一驚,回頭看他,見他在那坐著,有點迷茫的看著自己,笑道:“曾經做過一個夢,夢中,一個眼睛失明滿頭白髮的年輕女子,彈琴唱歌。有情有義。”鄭子佩聽了心驚,道:“我也不止一次夢到過,一個白色身影,但是,她的頭髮不是白色,眼睛也不瞎。她……她的容貌總是賀錦的。我不知道這個夢預示著什麼。每次夢到,心裡都難受好幾天。”岑校長忽然淚目,嘆口氣,道:“這就是所謂的前世今生吧?可能,前世你們就是夢裡的那樣,今生又讓你們相遇。你就當那個夢裡的人就是現在的賀錦吧。還有那美麗的梅園,那小小的靜亭。”子佩聽到靜亭,心裡就咯噔一下,道:“校長知道靜亭?”校長笑笑,道:“呵呵!梅園靜亭之約,只是個傳說,幾百年,怎麼會知道靜亭還在?”子佩也點頭,道:“要是能找到靜亭,我一定要去看看。”校長笑道:“明天去你家,我能否跟著一起去?我也算半個媒人吧?呵呵。”子佩點頭,笑道:“正有這個意思,怕校長不肯呢。”校長道:“本來,還有一個人想去,但是,他去太唐突。還是以後有機會吧。”子佩也沒問是誰,就點頭答應了。
岑校長先回學校,安排了一下。下午又過來,傍晚,兩個人一起來到河邊,校長道:“岑某是個沒有好奇心的人,為獨想來這裡,可惜,這裡也是物是人非,燈市的繁華都已經過去了。”子佩點頭道:“可能這裡正月十五,大家都放很多燈到河裡,和天空。我感覺,賀錦兒就在河邊這裡站著。”岑夫子看著子佩,道:“上天垂憐你們前世不能白頭,今生讓你們重新相遇,真的太幸運了。哎!”子佩點頭,道:“我與錦真的如校長所說,都有相見如久別的夫妻那種感覺。”岑校長點頭,道:“真是緣定三生啊!”
晚上就在子佩家裡住下。兩個人一邊喝茶,一邊聊天,因為要很早出門,所以誰都沒喝酒。天一亮,子佩就去了賀家,看他們也都已經收拾停當,叫了兩輛馬車,賀大媽賀錦賀嫂一輛車,賀老伯賀書岑校長子佩在另一輛車。賀嬸反而走不了,要在家看家。
一行人出了城,迎著出生的太陽,一路向東。賀錦很少出城,高興的坐到車沿上,看著遠處的層林,近處的田野,腳下的車轍。好奇又開心。子佩的馬車在前邊,他也坐在車沿上,不時的向後看。忽然聽見賀錦唸叨著:“這裡真開闊,比咱們河邊開闊多了。”又大聲叫到:“大哥,我想下來走一段。您停一下。”趕車的笑道:“行,這馬也不算快,緊走幾步也能趕得上。”於是就停下了車,賀錦跳下來,還沒等車動,他已經跑著躍過了前面的馬車!子佩眼看著賀錦到了自己身邊,又跑到前邊去了,笑道:“她怎麼像籠子裡的鳥剛放出來?哈哈!”賀老伯笑道:“不像話,都找婆家的人了,還這樣孩子氣。”搖著頭。子佩也從車上跳下來,追了上去。兩個人你跑我追,銀鈴般的笑聲在林中迴響。累了就走一會兒,走一回又跑。把馬車遠遠的拋在身後!
子佩道:“錦,累嗎?累了就去車上吧。”賀錦道,“不累,還有的是勁兒呢。走啊來追我。”說著就又跑。子佩道:“好嘞!”一路又追上去。車裡岑校長也出來,坐在車沿上,道:“以前這條路曾經走了很多次,現在,也沒有什麼變化。”趕車的道:“鄉下的路,沒啥大變化,那年發大水,這一代地勢高,也沒能被衝了。”岑校長點頭。
子佩他們已經把車甩的沒了影,轉過彎,路開始變得不好走,子佩道:“錦,等會車吧,要不鞋該弄髒了。”賀錦道:“咱們慢點走,邊走邊等他們吧。”說著很自然的拉住子佩的手。子佩忽然心裡激盪,拉起她就跑,前邊是一片果園,子佩就拉著她跑進去,在一棵棵果樹中徘徊,然後,喘息著,賀錦靠在一棵樹上歇著。子佩低頭看她道:“累吧?”賀錦抬頭,看他俊郎的臉。微笑著擦著汗道:“不累,有你在,怎麼可能累呢?”他低頭,看到她迷人的臉,心中激盪。不禁輕輕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