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沒有一點功勞,都是軍兒和明兒,他們都是好孩子。你走了以後,我就成了廢人。是這些親人和朋友支撐著我走下去的。二哥每天過來陪我。我也懂得他們勸我的那些話,但是,真的總也走不出來。”說著,淚水已經流出來:“那段時間,到處是你的影子,你向著我哭。”他忽然失聲。我抱住他,拍著他的肩膀。道:“我都明白,我都懂。對不起。這一切讓你獨自承受。真的對不起。”好久,他輕輕推開我,道:“是夫子照顧了咱們一家老小,像軍兒的半個父親。事無鉅細。”我和子佩一起跪在車上,向著夫子拜下去。夫子只哭,也不扶我們。還是我給他遞過了手帕,他才一邊擦淚,一邊道:“我除了能幫著照顧孩子們,還能幫上什麼呢?束手無策啊夫人。看著扶不起的大人,孱弱的孩子,我怎能放下手呢?”又嘆氣道:“本來我想等夫人走了,我就去雲遊四海的,這樣的一家人,我怎麼能放的下呢?為了夫人的遺言,為了大人的知遇之恩,我不可能不管的。沒想到,一管就是五百年啊!”我和子佩,一起握住他的手。他的全身顫抖著。任憑淚水滑落,不敢抬頭看我一眼。
誰也不知道,當初,他的心又是多麼的疼痛啊。那個白頭髮,消瘦的小小身體。竟然是他的知己,他把喜歡她的心深深埋在心底。任憑它生根,吃遍他的獻血,卻不敢讓它有一絲萌發。於是,它就變成了一條疤。每次撫摸,都會痛徹心扉。如今,看著他們又重逢,那個疤又開始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