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賀書媳婦又給婆婆和小姑也倒滿酒。大家開心的邊喝邊吃。葡萄酒甜,一會兒賀錦臉上就有了紅暈。子佩心疼道:“錦,少喝點吧。臉都紅了。”賀錦笑道:“就這一杯,再不喝了。”大媽道:“哎呀!這丫頭,看看誰在這裡呢?還逞強。”賀錦有點害羞。趴在她媽肩頭撒嬌,又偷眼看子佩。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賀書嘖嘖的道:“哎呀!都是有了女婿的人了,還當自己是小孩呢?嘖嘖。”子佩微笑著也去看賀錦。兩人四目相對,心裡都暖洋洋的。賀書又翻眼睛又搖頭。賀老伯笑道:“子佩和賀書你們倆喝,我老了,有點不勝酒力。先回屋休息去了啊。”子佩急忙放下筷子,看賀老伯站起來,也急忙起來扶住他,送進裡屋去,賀大媽也跟了進去。剩下四個年輕人,賀書道:“我們去西屋,外屋有點涼。”賀嫂去西屋炕上放了桌子,又去弄了幾個酒菜。
賀書就和子佩一起進屋上炕。讓子佩坐裡面,子佩不肯,賀書只得到炕裡邊,子佩坐西邊,賀嫂坐在東邊,賀錦墜坐炕沿。已經有了三分酒意,面色潮紅,兩條烏黑的大辮子垂在胸前。淡淡的一身紫色棉旗袍。更映襯的面色柔美。子佩正好面對著她,不由心中更是愛憐。賀嫂拿過重新暖過的白酒,遞給賀書。道:“給子佩倒上吧,看他酒量還可以。”賀書拿過去,給他倒上,又給自己也倒上。道:“子佩,很久沒這樣痛快喝酒了,你就陪哥哥多呆會兒。喝多了就住這。咱家有地兒住。”子佩笑道:“你是誠心讓我被伯父趕出去呢?呵呵。”賀書也笑道:“也是啊。哈哈,那樣,錦還不得恨死我,啊?”用眼盯著賀錦。賀錦笑道:“我不恨你,就怕嫂子恨死你。”賀嫂笑道:“和我有什麼關係?”賀錦狡黠笑道:“一輩子嫁不出去,豈不要吃你家一輩子飯?”賀書隔著桌子用筷子佯裝打了賀錦的頭一下,道:“你還想賴在我家一輩子啊?”這個舉動可把子佩嚇一跳。愣了一下,沉下臉來道:“幹嘛打我們?”賀書瞪眼道:“哎呀呵!你這就護上了?不覺得太早點嗎?哈哈”子佩也笑,賀錦和賀嫂也笑,一邊又說到賀錦上學的事來。
賀書道:“說起校長那人對錦真不錯,我也給人家送了禮,人家親自把東西給我們送家裡來了。說他愛惜人才,絕不收受賄賂。我請人家吃飯,人家就拉我吃了頓回民牛肉麵。唉!”子佩不以為然,連連搖頭道:“岑校長不是那樣的人,視金錢如糞土。也不近女色,業內口碑很好。他文史類都特別好。我雖然學文,卻經常去聽他的課。慢慢的成了莫逆。”賀錦卻瞪著他哥道:“送禮你也不告訴我?岑老師怎麼會收這個?真是被你氣死!”說著翻了他哥一眼。又道:“面試的有上次來學校的那位校長的朋友,原來他是北大的教務處主任。呵呵。”說著看子佩,子佩道:“他也是高材生,國文很好,尤其善於國畫。”賀錦慢慢點頭。若有所思。子佩道:“有什麼不對?”賀錦失笑,道:“沒事,就是總覺得以前哪裡見過,還是挺熟的朋友。”子佩笑道:“我剛見那會兒也是這樣感覺。不過那人灑脫,跟誰都自來熟。呵呵。”賀錦點頭。又獨自倒了一杯葡萄酒。和賀嫂一起喝了。子佩偷眼看她,眼底有種神態,賀錦難以捕捉。賀書看出來,道:“你瞅瞅,這醋勁?”子佩嚇一跳,道:“這話怎麼說的?”賀書斜眼看他道:“說別的男人好,你就那麼酸啊?哈哈!”子佩拍他一下。笑道:“胡說。”賀錦和賀嫂都笑。賀嫂看賀書有醉意,笑道:“你喝醉了,老說醉話,要不就讓子佩回家歇著吧。都十點多了。”賀書道:“不行,他酒量還大呢。是吧?”臉對著子佩,子佩笑道:“看你這樣就是醉了。我送你回屋。明天還有事呢。”說著就下炕。賀書只得也下來,確實也有點晃悠。
子佩扶他往後邊來。他就邊走邊說:“子佩。你知道嗎?你就是我的好朋友,已經尋找了好幾百年的親人。”說著,就摟住子佩哭。嚇得賀錦和賀嫂急忙過來,扶他進了後面正房。子佩幫忙給他脫了鞋,看看賀錦道:“你回屋吧,他只是喝多了,沒事。”賀嫂也說道:“錦,你回屋吧啊!”賀錦只得退出來。躊躇的在廂房門前站了很久。
這裡賀書忽然拉著子佩的手,哭道:“子佩,我想你,想錦兒,你們都先我一步走了,留下二哥在這個世界上,過得如同嚼蠟的日子。二哥想你們啊。錦兒走了,你也走了,皇上走了,父親母親也走了,我常常去河邊那老屋,看浩軍,浩軍想他的母親,想他的父親,每次去,都拉著我哭。賀宇每次去,都被留下住好幾天。他們看到賀宇,就想起你們來。子佩啊!我的妹子心裡苦啊。她捨不得你們啊!你可別忘了,靜亭去找她啊。好不好?”這些話,語無倫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