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懋功與單雄信倆人假扮郎中行醫,覘視偷學了秦叔寶軍營佈局。倆人離開軍營,騎著毛驢向北走,到了大河邊一個灣叉,找到了來時的小船。
單雄信問:“還有兩隻船呢?”
“三隻船停泊南岸目標太大,另兩隻船去了北岸,我射支響箭催他們過來。”
“不必了,咱們來時看到河水不深。人在船上,牽著驢子涉水過河。”徐懋功心裡另有打算。
船工撐船在前,兩隻大驢子昂著頭,身子浸入水中,顯得很費力跟在小船後面過了大河。
徐懋功上了岸,仔細觀看驢子長腿沾粘了一大截淤泥。徐懋功說:“阿兄,河水不深,驢子過河顯得吃力,原來是淤泥深陷驢腿。有啥方法不陷腿,人也能涉水過河。”
單雄信笑道:“這有何難?當年我運貨躲官卡,常常涉水過河。遇到淤泥深的河道,就用蒲草袋裝泥土摻合雜草墊在水底,就不陷腿了。不過蒲草袋容易壞,有些常常走的水道就用石堊灰撒鋪水底,石堊灰能夠板結淤泥。人畜走在上面不怎麼陷腿。”
“白堊灰板結淤泥不陷腳?”
“還有水底獨木橋,陌生人看不見。咱在前面走過去,陌生人凝是凌波踏浪的奇人異士。”
“阿兄,如果遇到官兵追擊,瓦崗寨兵挨次上船過大河速度慢,斷後的人就在敵方弓箭射程之內。如果設定水底暗道,我方兵士涉水過河,官軍對地形不熟悉,不敢貿然涉水,只能望我興嘆了。”
“這事容易,京都洛陽街宅常年要白堊灰刷白牆。前幾次御河撈皇貢,咱們看到建築物料不屑一顧。趕明兒撈一船,不費勁的事兒。”
皇家貢物的品質正宗地道,徐懋功帶到秦叔寶軍營的藥材療效甚好。幾個時辰之後將士們停止瀉痢,秦叔寶將軍傳令飛騎,連夜向大將軍張須陀報告軍情:明曉拔營西向滎陽進軍。
張須陀接到秦叔寶繼續西進的訊息,當即傳令羅士信將軍領一府兵跟進。傳令守護水驛站的府兵,加強水驛站之間的短途巡邏。遇到大批盜賊,夜間點火,白天燻煙為號。秦叔寶與羅士信兩支隊伍沿著御河長途巡邏,望到煙火報警,兩軍合擊。這樣策劃守禦河,諒盜賊不敢輕舉妄動。待這兩府兵熟悉地形之後,再圖謀圍剿瓦崗寨。
羅士信將軍剛剛發兵,就有密探飛馬報瓦崗軍。瓦崗三雄將瓦崗軍營南移,駐營在瓦崗寨轄地的最南端,飛報緊急軍情縮短了半天功夫。
瓦崗寨全男皆兵,老男人領青少年兵守衛進入老寨的四方隘路,翟讓領壯年兵在外圍駐守。
接到密報,秦叔寶拔營西行,單雄信領一千人尾隨秦叔寶西行。
徐懋功領一千人東去五十里阻擊羅士信。
翟讓總領三千人,留一千人在大河掌控船橋接應。自領兩千人牽著驢騾馬隊直奔預定的御河水驛站。距離御河十里外,一支響箭射向南方。遠方另一支響箭接力,再射向更遠的遠方。隱於各個農戶家的瓦崗寨潛伏者立刻行動,三五成群奔向即定目標。東西三十里兩個水驛站的驛卒,以及兩隊巡邏兵來手就擒。
兩千瓦崗寨人分佈在東西十里河岸,翟讓騎著馬在河岸東奔西顧,招呼人們快裝快撤。亂世年代的御河,只有官船運官貨,瓦崗寨人無所顧忌,相中對應的貨物,擄過來就裝袋馱到牛驢騾馬背上。不到一個時辰,牲畜隊伍滿載而歸,越走越遠。
天色漸晚,牲畜馱隊到了大河邊,船橋隊接應過河。南方御河邊有人點起煙火報警,煙火警一處接一處傳向遠方。不多時刻之後,西方的秦叔寶,東方的羅士信都望到火警。急速派出騎兵隊偵探,盜賊早就溜走了。
張須陀接到御河官船被劫的訊息,氣得拍案大吼:“瓦崗賊,欺人太甚!竟在我張須陀眼皮底下作案,不可忍,孰不可忍!傳令,增兵守驛站,每個驛站加派一團官兵鎮守。秦叔寶將軍、羅士信將軍各領一府兵機動巡邏御河。望到煙火烽警,兩軍合擊盜賊。”
西起滎陽,東至宋州,十幾個水驛站都增加了守軍。御河平靜一段時間,近來沒有出現盜賊。百勝將軍張須陀醞釀下一步如何殲滅瓦崗寨亂臣賊子。
瓦崗三雄例行議事,翟讓說:“秋糧成熟,南方的稻麥運向洛口倉、回洛倉、含嘉倉,御河運糧繁忙。冬春季節,御河中船運貨物減少。咱們需要在冬前補充瓦崗寨糧倉。張須陀增加了水驛站守軍兵力,如何不動聲色控制水驛站?”
徐懋功說:“每個驛站一團兵駐守。少則四隊兵,多則五隊兵,頂多二百五十人。咱用雙倍兵力將官兵圍困於水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