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 草莽婚姻(1 / 2)

小說:武廟一哲徐懋功 作者:自平

兒子在外母擔憂,秋露氣涼添衣愁。徐夫人又嘮叨懋兒的事。

徐蓋有點不忍煩說:“你天天嘮叨懋兒,有用嗎?懋兒從小叛逆不聽話,打也打過,罰也罰過。他天性不戀家財,由他去吧。你管好感兒、弼兒就行了。”

“你們男人懂啥?兒子是娘身上的肉。秋風吹涼兒子的身子,也涼了孃的心。他出門這麼些時候了,穿的什麼衣,吃的什麼飯?鞋兒破,禔襪破,衣褥髒,沒有個女人縫縫補補。懋兒出世才十七個年頭,還是個半大孩子。你不管,我管!我明兒騎個驢子去看看懋兒。”

“懋兒娘,你瘋了。瓦崗百里水草蕩,沒有一條平坦道途可走。甭擔心,有那麼多莊戶大男人侍候他。”

“男人?扶犁耕田男人侍候徐家公子?那不行。明兒送個丫頭去那邊。”

“送個丫頭?本莊戶中有幾十小丫頭,送誰家的丫頭去瓦崗呢?哎,懋兒娘,懋兒沒娶媳婦兒。小丫頭去侍候懋兒不方便,送個老媽子去瓦崗。”

“去你的溲主意。歪瓜裂棗的老媽子侍候徐莊大公子,多掉價。我選好了,廚房裡打雜的妮子手腳靈巧,模樣也齊整,讓她服伺懋兒去。”

“男娃兒,女娃兒在一起,孤男寡女的,沒有行聘娶婚。萬一生了娃兒,算妻?還是算妾?”

“不要拎得這麼清爽,明媒正娶僕傭丫頭為妻,門不當戶不對。算妾吧,妻還沒娶哪來妾。就是縫縫洗洗,端茶端飯的丫頭。”

“這明擺著任由他與她倆人野合生娃兒,不尊循禮儀,算哪樁子事呢?”

“算哪樁子事?咱山東老家的孔丘,不就是野合而生,還成了聖人哩。生了娃兒咋辦?算徐家的人。懋兒野性不戀家,野心當將軍,野居瓦崗寨,已成了荒野盜賊,野生一個娃兒,有啥稀奇?”

徐蓋撓撓頭說:“這事有違禮制,我不好向三管家開口說此事。”

徐夫人說:“誰稀罕你去說,這是女人的事。我向妮子娘探探口風,你就坐享其成吧。”

徐夫人走側門,進側院。三管家的婆娘見到主母進來,知道有要緊的話說,支開小孩子,請主母坑上坐。

徐夫人開門見山:“妮子娘,懋兒領一班男人住在瓦崗寨。一家人分兩處,秋涼了,讓三管家送點物事給懋兒。懋兒身邊少個女人拆拆洗洗,縫縫補補。讓妮子去可好?”

妮子娘抬頭望了丈夫一眼,丈夫沒吱聲。隨即喊:“妮子,來說話。”

妮子從側房來到堂屋,叫一聲:“主母。”

妮子娘說:“妮子,以往少主人的衣裳是你洗的,練武破了衣裳是你補的。今兒個少主人單身在瓦崗寨,少個人縫縫洗洗。你隨耶耶送物事去瓦崗寨,願意呆就呆在那邊。如不願意呆,就跟你耶耶回來。可好?”

妮子給娘理理鬢髮說:“妮子是娘生的。娘讓妮子去,妮子就去唄。”

妮子的父親一直沒有說話。妮子娘不放心,必須要丈夫表示一下態度。側過頭對丈夫說一句無關緊要的話:“妮子坐牛車去,是嗎?”

三管家說:“坐牛去瓦崗,需要半夜起程,天明前走完旱路,到了水蕩交界處,然後搭橋撤橋幾十處,太慢了。騎驢子涉水走直路,明早去,下晚就到。”

“耶耶,我騎驢子去,自由自在的。今兒我陪我娘困一夜。”妮子搶了孃的話說。

妮子娘心裡不是個滋味,女兒終究是外人?和娘困一夜,算是離別耶孃前,對耶孃生養的回報?人家徐公子是否稀罕你呢?

五更天明前,妮子就起來整理自個兒的行裝。妮子娘拿出一個紅綢包袱說:“這個錦織包袱,是娘出嫁的陪嫁,這麼多年也沒有用幾回,給你用吧。”

妮子沒吱聲,接過孃的陪娘包袱,將自個兒裡外衣物一件不落,都摺疊於包袱中。

唉,妮子娘輕輕嘆息,女孩子心向外,知曉女兒決心一去不回頭。又見女兒翻開床褥底下的草墊,拿出兩雙繡花紋飾的男人禔襪,撣撣草屑放入包袱。娘明白了,女兒的心早就惦記著那個男人了。

妮子娘拿來一個精製木作梳妝盒。開啟了盒蓋,盒蓋內側鑲嵌一個鵝蛋大的銅鏡子。盒中上層活格層裝著粉餅、胭脂、扯麵線、梳子、等等女人梳妝物事。拎出上隔層,拿出一個紅兜肚。

妮子看看說:“這是娃兒們夏天戴的肚兜。哎,這肚兜好大,不是小娃兒的?”

妮子娘說:“肚兜沒大沒小,三歲肚兜蓋腳背,留到老來暖肚臍。這個紅肚兜是我和你耶耶結婚時戴的,送給女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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