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殉葬。”
李世積說:“山西軍情危急,皇帝把京畿所有的兵馬都調給秦王對付宋金剛,長安已成了不設防的空城,眼下不指望有朝庭援兵。那年我固守黎陽倉城對抗宇文化及,靠的是李密在外圍牽制。若無外援,敵方火石強攻,只有玉石俱焚。我方應該遣派一支人馬遠遁城外,到時內外夾攻,牽制敵軍。”
徐蓋說:“淮安王所部軍兵都是外鄉人,出了城無立足之地。懋兒,你的人馬都是本鄉人,到了郊外才能生存。”
李世積說:待夏王竇建德圍城,我領兵出大伓山倉城,衝擊敵方主營。黎陽城中兵內外夾擊,僥倖一擊致勝。如不能得手,我遠遁山西尋找唐皇或秦王,再作計較。”
淮安王李神通說:“依世積總管之言,咱倆處人馬兩面夾擊。”
徐蓋說:“我職守散騎常侍,眼下常侍長公主,必須要有始有終。爭戰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從未上過戰場,尚武者不以懦弱者為對手,竇建德不會為難我的。如何軍事布措,你必須要進內府告知長公主。”
李世積進內院謁見同安長公主,闡明為長公主擔擾。李唐皇家巾幗不讓鬚眉,唐皇李淵從長安驛送的機密軍情,同安長公主都知情。
大敵當前,同安長公主淡吐自如:“世積將軍,皇兄有點急難,近期難以向山東增兵。皇兄今年五十二歲,老身五十整,半百之齡啥事兒沒見過。夫君王裕在長江邊隨州職守刺史,沒有與竇建德結冤,想來竇建德對我不會過份苛刻。”長公主停止說話,抬臂伸手從自己的髮髻上拔下金簪。
長公主將金簪遞給李世積說:“國運艱難,非常時期。人與人之間互不相信。這支金簪是皇宮內務府特製,若委派他人西去聯絡,皇兄、太子、皇子都認識此簪。你帶去作個憑證,你所作決策我都認可的。軍伍之事,你該咋辦就咋辦。”
“謝長公主。”李世積辭別同安長公主,回到大伓山倉城。郭孝恪、張亮、潘飛等在城門口。
郭孝恪說:“主公,前方哨探夏王竇建德大軍片刻後即到。”
“快,向長安發出軍情簡報。”李世積寫了個三言兩語,捲成細長卷,塞入三寸長一截蘆葦杆中防溼,滴了幾滴蠟燭油封口,專使飛馬出倉城。
竇建德率領大軍回過頭來攻黎陽,三十里路程三個時辰就到了黎陽城外。因為被丘孝剛偷襲揍了一頓,竇建德變得小心翼翼。大軍結方陣,掩護築營工兵豎柵紮營,整個過程無懈可擊。
夏王竇建德繳獲宇文化及和李神通兩軍的輜重、攻城器械,鐵木裝置機巧齊全。
李世積立在大伓山頂中軍亭,觀察夏王如何安營紮寨。只見千輛大車按旗令列隊行進,圍成一個大大的四方形。一聲鼓響,千輛車上的柵排同時豎起,打樁斜撐穩固。眨眼之間,大營外柵完畢,夏王竇建德已經在營中豎旗發令了。整個過程行雲流水,絲絲入扣,快得令人眼花繚亂,瞬間成了營寨。
李世積嘆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比我當年瓦崗寨軍野外築營快了好幾倍。夏王有如此完備的攻守器械,淮安王對其採用正面攻戰術,自討苦吃。”
沒等黎陽城中淮安王李神通反應過來,夏王竇建德紮營、佈陣、圍城,片刻完成。
李神通打旗號,點烽煙,擊鼓傳訊,約李世積出兵攻擊。
張亮說:“主公,夏王竇建德把黎陽城四面合圍,而沒有圍困咱大伓山倉城。玩的啥把戲?”
李世積說:“這是個圈套,夏王他要的是倉城中的糧食。生怕戰個魚死網破,一把火燒了糧倉。夏王不圍倉城,誘惑我軍出擊,咱三千步兵出城,被他幾千騎兵滾瓜切菜,全做了祭品。咱們的黎陽子弟兵,不能做無價值的犧牲品。”
郭孝恪說:“黎陽城中有皇妹同安長公主,皇帝族弟淮安王,奇貨可居。咱們是蝦兵蟹將,貴賤不一樣啊。夏王當然先招待黎陽城中貴客。”
李世積面色凝重,說:“我輕敵,冤死了丘孝剛兄弟。傳令步兵守倉城,所有騎兵隨我出城衝陣。”
李世積、郭孝恪、張亮、潘毛,各領一個百騎隊衝向夏王竇建德中軍大營,與守營兵展開近距離格鬥。李世積奇怪,夏王的騎兵怎麼不來應戰?
瞭望兵報告,夏王軍騎兵已經堵住了倉城,後續步兵也緊跟其後挺進倉城。
又一瞭望兵報告,黎陽城淮安王軍兵被夏王軍堵回城內。
李世積眉頭一皺,大聲呼喝:“跟我走!”長槊直接陣外,幾百騎士脫離交戰,奔向原野。
張亮騎馬馳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