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官的難纏之處。”
“這類地方小官最擅長用各種困難當藉口推卸任務,不論他們口中困難是真是假,倘若聽到他們有所困難就輕易妥協,案子還怎麼辦下去?”
“就拿柳縣令來說,他口中困難為真。但不壓一壓他,就靠我們兩個外來人,如何在當地調查出有用的訊息?”
“他是當地縣令,逼他去想辦法,總比我們當無頭蒼蠅瞎轉強。”
這番話讓張朝元茅塞頓開。
“慚愧!受教!”
沈夢汐向前走。
“張朝元,你心腸不錯,能同情弱者。”
“只當神行者,庇護百姓確實不錯。”
“但以後想要做官,還欠缺各種手段。”
張朝元緊跟在後:“那我就不能只做庇護百姓的神行者嗎?”
沈夢汐突然停下腳步。
此時,黃昏最後一抹餘暉消散,深邃的黑夜爬上人間。
她仰望漆黑的夜空,身影如此的孤清。
“想要走得遠,光做一名神行者遠遠不夠。”
“不置身於這昏暗朝局,不去爭搶權力,哪怕是真正的神明,也得蒙塵。”
這句話著實啟發了張朝元。
張朝元過去也考慮過做官,但都只是玩笑般的妄想。現在他下定決心,一定要混個不小的官位,手握一方大權。
官權和神權兩手抓,他才能穩步晉升。
跟著柳縣令來到神武寺。
神武寺奢華宏偉,香火嫋嫋不絕,遠不是地方小廟能比擬的。
哪怕到了晚上,香客依舊絡繹不絕。
柳縣令調動捕快們清場,趕走了其他香客,獨自陪伴沈夢汐和張朝元走進神武寺內。
高大鎏金的古尊神像撲面而來,是一位和善老者形象。
雖然被縣衙清場,張朝元還是看到三個披拂神衣的人拿著經文在神武寺內朗誦,其中一個人扭頭回望,讓張朝元著實一驚。
那人臉上沒有五官,只有密密麻麻的眼睛,每隻眼睛都透露著怨恨的目光。
柳縣令卑躬屈膝道:“沈大人,古尊真君很早之前就守護著常古縣,十分靈驗。但大人貴為錦衣衛,不便給神像下跪,那就讓下官代勞吧。”
沈夢汐點頭。
柳縣令趕忙點燃香火,上香磕頭。
這時,張朝元看到那古尊神像後走出一位金絲神衣的老頭,他搖晃著腳步,來到柳縣令面前,斜眼瞥向張朝元,含笑微微鞠躬。
張朝元不禁也微微鞠躬,片刻後,那老頭化為一道流光鑽入柳縣令體內,柳縣令雙眼泛白,依然被神性附身。
“朝廷錦衣衛大駕光臨,不知來小神這落魄神廟所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