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決定要做的事情,有沒有意義,我自己說了算。”
石頭年輕的臉龐上,浮現出堅毅神色。
“苗婆婆,山爺爺,我會幫助麻蘭蘭來幫你們爭取時間,你們快逃!”
“石頭,你這個傻孩子,何必呢?”苗婆婆眼眶泛紅,“生死蟲在體內,我們哪裡逃得掉?”
“去洞裡,去求洞神,至少比留在這裡等死的好。”石頭咬著牙齒,“以後,我的母親就拜託你們照顧了”
“石頭”
“你們不走,我走!”刁綵鳳心一橫,收了鼠群朝著山下快步跑去。
“巧兒,你也走。”苗婆婆推了孫女一把。
“不,婆婆”
“你是我們所有人的希望,去求洞神,你活下來石頭的母親才有人照顧。只有活下來,蠱門才有希望”
望著蒼老的婆婆,巧兒淚眼朦朧,心中千萬般不捨,終於還是朝山下跑去。
而這時,外表詭異的人蠱已經走進了大坑。
黑色布條掉落,破爛的身體裡散發出一股彷彿淤積百年的腐爛之氣。
光是那股難聞的氣味就足以讓人生畏。
苗婆婆和丁山爺相互攙扶,一起走入坑中,與石頭和麻蘭蘭站在一起。
麻蘭蘭不再說什麼,直視著人蠱。
手掌抬起。
黑色的蝴蝶在指間縈繞。
她的妹妹麻翠翠用的也是蝴蝶,婆婆草鬼婆用的是蜂群,她這一脈的蠱蟲應該就是飛蟲類。
黑色的蝴蝶飛向人蠱,鑽進骯髒的黑布,腐爛的肉體。
碎肉和膿液不斷的掉落,但人蠱紋絲不動,彷彿這點傷害對它來說根本不算傷害。
“再來。”
麻蘭蘭兩隻手揮動。
各種外表詭異顏色豔麗的蝴蝶將人蠱包圍,但它依然一動不動,任由蝴蝶在身體裡穿來穿去。
“它在等什麼?”麻蘭蘭沉靜的雙眼浮現起一絲疑惑。
“我們一起來!”
丁山爺和苗婆婆也動手了。
火蜈蚣爬向人蠱的雙腿。
一叢叢的毒草從人蠱腳邊長出,帶刺的藤蔓爬上了它腐爛的身體。
石頭的蠱蟲是一隻黑色的蟬,飛到人蠱的脖頸,口器扎進皮肉,吮吸血液。
可是,這人蠱哪裡還有血?
黑蟬吸到的是毒液。
毒素迅速的遊走全身,黑蟬顫抖著掉落在地,細足無力的舞動。
“噗!”
石頭一口鮮血噴出。
“石頭!”苗婆婆慌忙將一把草藥塞進他的嘴裡,勉強保住他的性命,那黑蟬也被毒藥捲起來,將毒液擠壓出來。
石頭能力太弱,保住黑蟬的命,才能保住他的命。
“石頭,你別亂動了。”
毒草將黑蟬送回石頭手裡,苗婆婆將他擋在身後。
“對不起啊,婆婆,我沒能幫上什麼忙”石頭無力的苦笑,望著麻蘭蘭的背影,內心更加不是滋味。
“沒用的,它好像在等什麼。”麻蘭蘭忽然停了手,所有蝴蝶頃刻間消散。
無論他們多麼用力攻擊,人蠱都不為所動。
“啥意思?”
丁山爺和苗婆婆都看著她。
“也許,收到生死蟲的人不止我們。”
“啥?”
兩個老人心頭猛的一沉。
“殺千刀的,根本就沒想讓我們跑!”
緊接著,刁綵鳳罵孃的聲音就傳來了。
她去而復返,嘴角帶著鮮血。
“我才跑出去不到百米,生死蟲就發作了!”
“巧兒呢?”苗婆婆的眼睛瞪的很大。
“她跑的比我遠,但我看到她生死蟲也發作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去洞裡。”刁綵鳳一屁股坐在地上,自暴自棄的模樣。
“煉了一輩子蠱,到頭來連人家一個手指頭都不如,我這輩子到底在忙活個啥?”
苗婆婆和丁山爺相顧無言。
“人蠱的目的,就是為了把我們趕盡殺絕嗎?”
“到底為啥?”
“我們蠱門之間雖然有所爭鬥,但不至於有如此深仇大恨啊。”
正嘆息間。
又有兩個身影出現了。
一老一少,步伐沉重的朝大坑走來。
“翠翠?”
“草鬼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