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花朵飄進大坑,帶來一片片粉色的花粉。
那花粉似乎有種奇怪的力量,讓怪鳥頗為忌憚的躲閃。
“有用!”
“巧兒,快,弄死那隻鳥!”
丁山爺一直緊緊繃著的心,終於看到希望。
花朵追逐著怪鳥。
只要怪鳥被花粉觸及,羽毛就一叢叢的往下掉。
怪鳥的速度越來越慢,終於飛不動了,如同失事的飛機墜落下去。
鼠群一湧而上,將怪鳥淹沒,分食。
連骨頭渣子都不吐,大坑裡只剩下一堆黑色的羽毛。
鼠群的眼睛變得猩紅髮亮。
力量大增。
“哈哈!”刁綵鳳忍不住笑出聲來。
團結合作,贏了這一仗,大家振作精神,又有了信心。
但讓他們仍然不安的是,怪鳥被吞食,怪人還是沒有半分痛苦的表現。
“只要咱們齊心合力,管他有多少蠱蟲都能拿下。”
“對!”
大家相互打氣。
但旁邊卻傳來一道冷淡的聲音。
“沒用的。”
是麻蘭蘭,她沉靜的雙目望著大坑另一端的怪人,似乎發現了什麼。
“你啥意思?”刁綵鳳不滿的瞪著她,“不幫忙就算了,還在一邊說風涼話!”
“你們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麻蘭蘭淡淡道。
“你”刁綵鳳很生氣。
“蘭蘭,你看出啥了?”苗婆婆知道麻蘭蘭的實力,緊張的問道,“你也不想看著大家送命吧,看出啥了就說出來。”
“那個人,根本不是人,他身上沒有活人氣息,你們就算殺死他所有蠱蟲,也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啥?”
此話一出,眾人全都驚呆了。
“不是人?那是個啥?”
“蠱。”
“蠱?”
“人蠱。”
麻蘭蘭說完,現場一片死寂。
四周只有風聲。
半晌。
苗婆婆才磕磕盼盼的說出聲來:“真,真的是人蠱?用人煉出的蠱?”
“什麼?”
不遠處,聽到他們對話的陳默和秦劍也驚了。
“以人為蠱,那不就是”
大家的目光對準了揹簍。
“蠱童也是人形,也許就是用人煉出來的人蠱。”
“還有一個問題,如果鬥蠱的是人蠱,那操縱人蠱的又是誰?”
兩人心臟繃緊。
發起這場生死戰的真正蠱師還沒有露面。
陳默悄悄的灑出一片紙人,在這一片山林搜尋。
“如果是人蠱,恐怕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是對手。”苗婆婆瞳孔發顫,枯瘦的老手緊緊抓著巧兒。
“巧兒,快走,你現在去找洞神,還能抱住性命。”
“那我們呢?”刁綵鳳急了,“我們怎麼辦?就在這裡等死嗎?”
“你也跑,我來斷後。”丁山爺聲音低沉,火蜈蚣從泥土裡鑽出來,似乎做好了拼死的準備。
“跑有什麼用?生死蟲發作,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會死。”刁綵鳳一屁股跌坐在地,滿臉頹然和不甘。
“不,我不相信,這世界上怎麼可能真的有人蠱!”
蠱蟲雖然分為三六九等,但不管多厲害的蠱蟲,那都是蟲,和人不是一個層次。
這世上最難煉最厲害的蠱,便是人蠱。
以人為蠱,以人的極端情感為養料。
可以是恨,可以是愛,可以是終生放不下的執念。
將人與百蠱共同放入蠱池。
能夠忍受百蠱噬身的極致痛苦,堅持到最後,成為活下來的唯一。
那是多麼恐怖的意志力才能做到的事。
苗婆婆和丁山爺活了幾十年,半個身體埋進黃土了,也只聽祖輩講過關於人蠱的傳說,從沒見過。
“巧兒,快跑!”
苗婆婆用力推著孫女。
“婆婆,你呢?”
“別管我,我老婆子一把年紀,已經夠了”
“不!婆婆,我不走!你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我不想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活著。”
巧兒很固執,說什麼都不肯自己逃跑。
苗婆婆老淚縱橫。
“麻蘭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