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
一直盤腿而坐手撥念珠的班猜,忽然也睜開了眼睛。
他的雙眼在昏暗的屋子裡,冷冷來回掃過。
角落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輕輕的飄過。
“哼!”
班猜冷哼一聲,手裡一顆灰白的珠子甩出去,啪的打在那個東西上。
他將一串念珠甩出去,把那東西勾了過來。
只是個巴掌大小的紙人,頭部被念珠擊破,有個圓洞。
“紙人?”
班猜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常來華夏,知道這裡有不少道行高深的修行者,但還不知這紙人是何門何派的。
能悄悄潛入他棲身的地盤,不簡單。
“我今天只見過駱國祥一個人,是他帶來的麻煩。”班猜微微皺眉,有些不悅。
不過,他也沒把這小小紙人放在心上。
既然不是有名的門派,那就是所謂民間先生的一點小把戲而已,不足為懼。
他直接把紙人丟進香爐燒掉了,繼續閉眼打坐。
外面。
藏於暗處的陳默,望著茶樓某扇窗戶。
“被發現了。”
陳默謹慎起來。
南洋降頭師和蠱師看起來有些許的相似,實則區別很大。
蠱毒偏向於毒。
而降頭,則更像一種咒術,透過人的頭髮指甲這類的物品下咒,且手段更加陰邪殘忍。
紙紮師在蠱師這裡的優勢,或許也能在降頭師這裡使用。
紙紮術到現在的境界,陳默不可能再遇到一點麻煩就打怵,他沒有猶豫,大步朝茶樓走去。
但這時,他卻突然感覺心頭一凜。
“留給浩子的替災紙人生效了”
嗡嗡嗡——
緊接著,手機卻突然急促震動起來。
“陳老弟,快到醫院,浩子的情況突然惡化了,醫生正在搶救。”釣魚佬的聲音十萬火急。
“惡化?”
陳默大驚,連忙往醫院趕。
“醫生說他的情況很好,好端端的怎麼會惡化?”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著下班了,到醫院來看一眼,沒想到剛準備走的時候,他就出問題了。”
“別慌,我很快到!”
陳默想到了來見降頭師的駱國祥,他肯定又求降頭師對林子浩用了什麼手段。
“千萬不要是降頭”
他的心裡直髮沉。
醫院。
釣魚佬在icu病房外,焦急的來回走動。
“魚老哥,浩子怎麼樣了?”
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陳默憂急的跑過來,喘著粗氣問道。
“還在搶救。”釣魚佬額頭冒著冷汗,“幸好我來了醫院,不然出了事都來不及通知你。浩子兄弟這是遭了什麼罪,咋突然就惡化了!那該死的駱國祥他們,太惡毒了!”
厚重的房門,將兩人分隔在外面,看不到病房裡的情況。
陳默靠近大門,感受到一股陰冷的寒氣。
icu都是病重之人,陽氣不足,氣息陰冷似乎也很正常。
但陳默卻從中感覺到一股不同尋常的陰氣。
“紙人替目!”
他進不去,拿出一道紙人,在上面畫出一雙眼睛,拋了出去。
紙人透過門縫鑽進病房。
陳默閉上眼睛,腦海裡卻出現紙人的視野。
病床,吊水,醫生,所有一切都顯得十分巨大。
紙人輕飄飄的飛向病房半空,很快就找到了林子浩的病床。
幾個醫生正圍著他,忙碌而緊張的搶救,但情況始終不妙。
林子浩的臉慘白的令人心驚。
陳默的咬緊了牙齒。
紙人慢慢的靠近病床,猛然發現,林子浩的床邊竟然多了一個顆奇怪的腦袋。
“什麼東西?”
陳默心頭一緊。
紙人小心的朝那顆腦袋靠近。
青白色的腦袋,沒有頭髮,似乎溼漉漉的,黑色的青筋在面板下面鼓起,十分醜陋且詭異。
腦袋正面,是一張難以言喻的臉。
雖然長著人的五官,卻彷彿沒有發育完成,似人又不似人,有種格外噁心的恐怖。
紙人靠的近了一些才發現,腦袋下面是有身體的。
只是那身體只有腦袋的一半大,遠看時被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