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的夜晚,大氣而美麗。
燈紅酒綠。
紙醉金迷。
有多少人被這都市的繁華迷亂了眼睛。
一輛賓士緩緩的從街道駛過,五彩的霓虹燈倒影在車窗上,宛若一道道夢幻的流光。
駱國祥望著窗外,神色輕蔑而冷漠。
那些行色匆匆的人,在他眼裡不過是一群碌碌無為的螞蟻。
而他才是幹大事的人。
儘管他就快五十歲了,但他可從不覺得自己老,相反,他仍然有無限的野心和動力。
特別是,羅振剛病退,林子浩這個毛頭小子來接管公司。
其實他並不像眾人那樣不滿,反而認為機會終於到了。
他是最早一批,跟著羅振剛打天下的人。
從幾十年前,打生樁修橋那次開始。
他看出羅振剛是個狠人,同樣作為民工無權無勢的他,想要在雲城這種地方出頭,就要跟著這種狠人。
他對羅振剛言聽計從,忠心耿耿。
無論羅振剛派他做什麼,他從不多問,只管把事情做好。
羅振剛對他很賞識,他才有了幾天的地位。
但他心裡也十分的清楚,羅振剛在防備著他,因為他是知道羅振剛幾乎所有秘密的人。
稍有不慎,羅振剛就會藉機除掉他。
所以,他暗中提拔了蔡志成和江義平,用來穩固自己在公司的地位。
三人同氣連枝,抱成一團,讓羅振剛牽一髮而動全身,遲遲不能對他下手。
但他知道,這個平衡遲早會被打破,能堅持多久是多久。
“當初和他一起打天下,我為公司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公司有一大半都理應是我的。但他卻處處防備,每年就分那麼一點東西,打發叫花子啊?”
他做夢也沒想到,機會突然出現。
“做了那麼多見不得光的事,報應!哈哈!”
得知的羅振剛的死訊,他沒有半點悲傷,反而異常的高興激動。
“林子浩那個毛頭小子,一看就涉世未深。羅振剛居然把公司交給這種人,我絕對不能讓他白白糟蹋了這麼多年大家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基業!”
這是駱國祥給自己的理由。
而林子浩的背景他也調查過了。
就是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還在羅氏實習過,沒錢沒背景的。
他也想通羅振剛為何要將公司交給他。
在這之前,他從不知道,羅振剛認識這小子。
不過也無所謂原因了。
他要牢牢抓住這次機會,把公司搞到手!
本以為,對付這種毛頭小子是輕輕鬆鬆的事,威逼利誘嘛。
但林子浩這小子竟然是個倔骨頭,軟硬不吃。
他話裡話外,明示暗示,那小子就是不接茬,還要查賬,要請律師!
公司可沒幾個人經得住查。
“不知道天高地厚,螞蟻也想撼動大樹,真把自己當塊料了?車禍只是給你個教訓,最好識趣一點,下次可就沒這麼輕鬆了。”
駱國祥輕蔑的冷哼。
賓士停在了一處茶樓外面。
他下車,左右看了看,快步走進約定的包間。
南洋大師已經在裡面等著他了。
“班猜大師。”
駱國祥雙手合十,對著南洋大師虔誠的躬身一拜。
班猜大師緩緩睜開眼。
此人面板黝黑,東南亞長相,斜穿著棕褐色的僧袍,脖頸上掛著幾串長長的念珠。
但卻沒有一點僧人的慈悲祥和,反而邪氣十足。
若是仔細看,就能發現那念珠呈灰白色,貌似是用骨頭製成。
但最邪性的還不是這點,而是他露在外面的右手臂上滿是黑色紋身。
那些紋身由詭異的符號組成,雖然看不懂,駱國祥卻本能的感覺到一陣害怕。
他不是第一次見班猜了,每次都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班猜目光淡淡的看著他,他慌忙送上厚厚的信封。
裡面裝著的不是現金,而是金條。
班猜做事不收錢,只收金子。
不管是金條還是金飾,總之是真貨就行。
班猜拿過信封,看也不看就塞進棕褐色的袍子裡,就要閉上眼睛。
“班猜大師,這次請不要那麼快解開降頭,事情還沒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