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光雄臉色大變。
“你給我站住,把話說清楚!”
他氣沖沖的跑上去,拽住陳默的衣服。
“報應已經應在你女兒的頭上了,你心裡還不夠清楚嗎?”陳默冷笑。
“你!”範光雄身體一晃,喘著粗氣咬牙切齒:“是不是你害的?要怎麼才肯放過我們?”
“範老闆,你誤會了。我跟你們家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做這種事?”陳默拍開他的手。
“那你鬼鬼祟祟跑到黃家幹什麼?”
“受人之託!反正黃家的人已經死了,也不怕告訴你。他們想禍害別人家的閨女,別人讓我來確定他們是不是真的死了。”
範光雄一愣:“他們還禍害了別人家?那,那閨女現在怎麼樣?”
“當然是平安無事了。”
“平安無事?是你幫忙的吧?”範光雄眼珠一轉,想起上次女兒出事就是這個年輕人解決的,頓時露出喜色。
“同學,請你也幫幫晶晶吧!她,她可被害苦了啊!”
“大家同學一場,我也不忍心見死不救,只是——”陳默故作為難,“從你家路過的時候我就看到,你家陰氣繚繞,恐怕她已被迷了心竅,不好辦哪。”
“只要能辦就行!你放心,錢不是問題。”
“我不要錢。”陳默卻搖了搖頭。
範光雄愣了下:“那,你要什麼?”
陳默湊近,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句,他頓時臉色大變,看陳默的眼神充滿了驚疑。
“你怎麼知道”
“願不願意全看範老闆自己,想通了再聯絡我。”
陳默淡淡一笑,轉身離開。
範光雄臉色明暗不定,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才低著頭往回走。
一進家門,就覺得渾身不痛快。
自己精挑細選的大別墅,被搞的到處陰森森的,特別的壓抑和膈應。
“瑪德!生個叉燒也好過生了她,敗家女!”
他憤憤的坐到沙發上,愁眉不展的點了煙。
“範大哥,氣大傷身。”
保姆芳姨很有眼力見的遞過來菸灰缸。
“你說的先生,找到了沒有?”
“找到了,我讓他馬上就往城裡趕,天黑之前就能到。”芳姨連忙回道。
“好。”
範光雄心裡這才舒服了點。
他決定,先讓芳姨找來的人試試,不成再找陳默。
“範大哥,抽菸對身體不好,少抽點。這是小芳特意給你泡的枸杞茶,補腎的。”芳姨笑著把茶杯遞過來。
她特意少扣了一顆釦子,但範光雄正眼不看她。
“放桌上,你去忙你的。”
“哦”
暮色降臨。
黑暗籠罩在別墅上空。
“這就是你說的有本事的先生?”範光雄揹著手,斜眼打量著那個如同農民般寒酸邋遢的老頭,滿臉狐疑。
“是啊,範大哥,有真本事的人都是顯山露水的,我們那有邪病都找他。”芳姨連聲保證。
“先帶他上樓,看看晶晶。”
人來都來了,範光雄抱著一種活馬當死馬醫的心態。
“田老根,還愣著幹啥?趕緊的,跟我來。”芳姨衝老頭招手,頗有些女主人的架勢。
“哎,好。”田老根提著一個木匠做活的匣子,老實巴交的,跟在範光雄和芳姨後頭上樓。
一路上眼睛滴溜溜的到處轉,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
惹的範光雄心裡又是一陣厭惡。
二樓,範晶晶的房門反鎖著。
門縫裡透出淡淡的光。
隱隱約約,能聽到範晶晶自言自語的聲音。
“晶晶,晶晶?是爸爸,開門啊。”範光雄敲了一陣門,房裡毫不理會,他皺著眉,看向田老根。
“你有辦法嗎?”
“不就是開門嘛,小事一個。”田老根咧嘴露出一口黃牙,開啟木匣子,從裡面拿了個鐵尺子一樣的東西,插進門縫一撬。
嘎吱。
門開了。
冷冷的香灰味,撲面而來。
田老根探頭朝裡瞧。
昏暗的屋子裡,黑紅一片。
範晶晶正坐在梳妝檯前,一下一下的梳著頭。
龍鳳燭上的火焰跳躍著,她映在鏡中的臉明暗不定,分外詭異。
田老根臉色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