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衡轉過頭,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一個怎樣的姑娘,這麼說吧。
她站在那,天空中的太陽都彷彿黯淡無光。
紀衡看了看對方,沉吟道:“這位壯碩的大媽,是你在叫嗎?”
此話一出,把女子氣的直跺腳。
“小子,這是王上的承平公主,把你的嘴巴放乾淨些。”女子旁邊的人高聲喊道。
紀衡微微吃驚,不過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畢竟女子讀書識字在世家大族裡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知書達禮,琴棋書畫,世家女子若是不能掌握一二,大抵是要被人笑話的。
“公主,在下還有事,還要回家。”紀衡拱拱手,就要離開。
又是一個寵壞的孩子,紀衡懶的跟這群人廢話。
“你將人打傷,還想跑?”承平公主咬牙切齒道,“我平哥哥的傷豈是白受的?”
紀衡一聽,樂了。
原來是遇到對方的追求者了。
“殿下,說話可是要有證據。”紀衡淡淡的說道:“你哪隻眼看到我打人了?”
“小子,你睜眼說瞎話,大家都看到了。”旁邊的狗腿迫不及待的站出來。
紀衡眼睛掃過對方,“我一直在站在這,都不曾靠近,怎麼打的人。”
“你若有證據,就拿出來,若是沒有證據,就敢胡亂攀咬。”
“那我說什麼也要上那文廟去告你一狀。”
今天在場都是秀才舉人,連個大儒都沒有,我不出手,你能看出貓膩算你厲害。
“你剛剛明明看到一道黑影閃過,你還想狡辯。”狗腿氣急敗壞道。
“陳秋,有道是捉賊拿贓,你既然說這麼兄臺打人,你就拿出證據。”人群中顧濤突然聲援紀衡。
“顧濤,你的意思是公主殿下栽贓陷害?”
顧濤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可沒這麼說,可是擋不住某些奸人在殿下面前搬弄是非。”
“顧兄說得對,陳秋,捉賊拿贓,你說人家打人,那你把證據拿出來啊。”
場上突然風向驟變,接連幾人都開始附和顧濤的話,開始力挺紀衡。
紀衡警惕的看著幾個為自己爭吵的學子,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承平心裡可沒那麼多花花腸子,她只知道她的平哥哥受了傷。
而且很大機率就是眼前的這個人打的,那你就要為傷害平哥哥付出代價。
“那學子,你打傷了人,就要留下來道歉。”承平心疼的走到孫正平的身邊輕輕得搖晃對方:“平哥哥,平哥哥。”
在公主的深情呼喚下,孫正平終於從沉睡中甦醒過來。
睜開眼,孫正平就看到一張臉盆大的臉出現在自己眼前。
“哇。”的一聲,孫正平胃裡一陣翻湧。
承平公主連忙拿出自己的手帕,輕輕的擦拭孫正平的嘴角:“平哥哥,你怎麼了?”
孫正平嘴角微微抽搐,強忍住內心再次嘔吐的衝動:“殿下,我沒事,你快起來,若是弄髒你的裙襬,那就是我的過錯。”
承平溫柔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真的好貼心,受傷這麼嚴重,醒來的第一件事居然是關心我的裙襬。
想到這,承平的雙頰泛起微紅,“平哥哥,你真好。”
孫正平抬起頭,正好與紀衡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小子,就是你打的我。”孫正平從地上爬起來,眼睛瞥了一眼承平:“不過,我也不願與你計較,你只要跟我道歉一聲,這事也就算了。”
算了,怎麼可能算了,此仇不報枉姓孫。
“我打了你?”紀衡上下瞧了一眼,“這位兄臺,別亂咬人。”
“只有狗才會亂咬人。”
“你…”孫正平陰鬱的盯著紀衡,“兄臺,我大人大量,不願跟你計較,不代表我沒有脾氣。”
紀衡懶的理這個傻逼,回家要緊,在這裡浪費時間。
“站住,我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承平指著正要出門的紀衡。
“殿下,你可有官職在身?”紀衡猛然回過頭。
承平公主搖搖頭。
“那你憑什麼命令我?”紀衡突然高聲道:“在下雖然只是小小的秀才。”
“可殿下你無官無職,殿下你是準備插手國子監的事務嗎?”
“還是說,我身為一個國子監的學子,連正常出入國子監的資格都需要殿下你的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