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松柏出現在紀佑寧家門口的時候,她驚得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
松柏理的圓寸髮型,比之前更短一些。穿了一身黑。黑色工裝褲、黑色飛行服配黑色馬丁靴,整個人高挑挺拔,有點渾不吝的感覺。
可能是沒有經常戶外訓練的緣故,整個人也白了不少,看著精神狀態還不錯。
松柏見紀佑寧呆若木雞的樣子,率先開口:“怎麼?時間長不見面,都不認識了?”
紀佑寧收回神:“沒……沒有。你,最近還好嗎?”
松柏撇撇嘴,很美式地聳了聳肩:“就那樣唄,你呢?”
“也還好。”
他倆就像兩個久未謀面的故人,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紀佑寧感覺,松柏變了。好像整個人變得沉穩了,曾經肆意張揚的那股勁兒不見了。
紀佑寧很想仔細問問他,這段時間都在幹什麼,有沒有恢復訓練,有沒有戒酒,有沒有好好吃飯……
可是她也牢牢記著景秋白的話,如果不打算再在一起,就不要給人以希望,狠一點。也就是傳說中的“長痛不如短痛”。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紀佑寧問。她其實也在好奇,他是怎麼知道她住處的。
松柏看著她,眼神裡好似裝著千言萬語,但最後說出口的只有寥寥幾句朋友間的關心:“聽說你已經帶著伯父已經來美國接受治療了,我……順便來看看你……有機會的話,也去看看伯父。”
“哦哦,謝謝關心。”紀佑寧非常官方地回覆。她猜應該是之前他表哥給她打電話關心起她的近況她順嘴說的。
“你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嗎?”松柏問。
兩個人傻傻地站在門口尬聊也挺彆扭的。
紀佑寧不會再請任何男性到家裡坐坐了,松柏也不例外。
她捋了捋耳邊的碎髮:“要麼,我們出去坐坐吧,這附近有家咖啡廳,味道還不錯。”
松柏當即瞭然,點了點頭:“好吧。那……你帶路?”
“等我一下,我回家換下衣服。”紀佑寧剛出去鍛鍊了,今早出門比平時晚了不少。
“嗯。”
紀佑寧飛快地衝了個戰鬥澡,換上了一條淺藍色牛仔褲和白t恤,不施粉黛,全程不過六七分鐘。
她出來的時候,松柏看著打扮這麼學生氣的她,非常驚詫:“這麼快?!”
梳洗打扮的速度比他還快。
紀佑寧一副稀鬆平常的樣子:“嗯,怎麼了?我就簡單洗了個澡、換了個衣服而已。”
“你怎麼比一個爺們兒還糙啊?”
“……”
還是那個嘴毒、愛損人的松柏
***
他們一起來到了紀佑寧介紹的那家咖啡館,幸好路途很近,不至於因為無話而長時間尷尬。
落座之後,紀佑寧沒有問松柏,直接點了兩杯冰美,他倆以前訓練之餘會一起喝杯咖啡,兩個人都只喝這個。
點完之後,她像想起什麼一樣,問他:“沒換口味吧?”
“沒有。”
咖啡很快就被服務員端了上來。
松柏喝了一口咖啡放到桌上:“之前你出的那件事,我有關注到,恭喜你順利解決了!”
他一句也沒有提,他曾在全家極力反對的情況下,拖著尚未痊癒的身體獨自搭乘18個小時的飛機,從美國跑到紐西蘭去看她,結果看到的卻是景遇白帶著她一同離開的畫面。
他當時狼狽地又打車回到了機場,買了最近的一個航班連夜返回美國,然後生了一場大病,又一蹶不振了好些日子。
不知狀況的紀佑寧對他說道:“謝謝你,松柏。謝謝你的關心,我……”
松柏抬頭望著她,目光清澈平靜,略帶好奇:“怎麼了?”
紀佑寧清了清嗓子:“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可能會有點直接,但是我覺得,我一定要和你說明白,我之前已經那麼渣了,不能再繼續錯下去,對感情拖泥帶水了。”
聽了這話,松柏預感紀佑寧大概要說些什麼,他攔住她:“先聽我說,好嗎”?
紀佑寧看著他,然後低下了頭,又緩緩地點了點頭。
“那段時間我確實很頹廢,但我也想了很多。當初我追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對景遇白其實還是有感情的,包括他對你的愛,其實很早之前我就看出來了。
你記不記得他第一次和我們這些運動員一起吃飯的時候,生怕製造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