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們再去看這件被燒過的禮服,不像以前的勾勒的印記,現在的痕跡是真真正正存在的。
自然的,厚重的
更是多了一份背水一戰不管不顧的瘋狂在裡面,涅盤而生。
紛紛停下手裡的事,到葉希苒的身邊仔細去觀察,這是僅僅靠縫製的技法絕對達不到的效果。
後生可畏,他們在看葉希苒的眼神裡都多了一絲希望和欣慰。
後生可畏又何嘗不是行業的後繼有人呢
距離安可到工作室已經過去了十天,僅僅還只有五天不到的時間,陸景墨現在沒有任何訊息。
師傅們正在緊張的完成其他部分,葉希苒做完了自己的事情,只能乾坐著等著。
等著也是等著,葉希苒準備去看著師傅們做,偷師學藝的幹活。
眼見中午到了,葉希苒讓師傅們吃飯休息,知道禮服的工期緊有人擔心的打聽:“現在情況怎麼樣?我們的時間來得及嗎?”
葉希苒相信陸景墨,但她不敢向師傅做出什麼承諾,唯有沉默。
手機鈴聲響起,讓她及時脫身……是陸景墨。
“喂?”
“現在有時間嗎,我過來接你去見宋巖”陸景墨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安撫了她煩躁的情緒。
“好”
“抱歉,耽擱了一些時間”
沒辦法,誰也沒想到21世紀,宋巖這個年過三分之二百的非遺傳承人還真的退隱山林的閒心。
據孟驍說找到他老人家的地方手機訊號都不穩定,他只好按照陸景墨的交代和宋巖據理力爭,最後以一幅前朝的字畫讓他回一趟A市。
再多真的就沒辦法了,宋巖是個有原則又極為挑剔的人,忽悠他辦事是萬萬不能滴!
怎麼去的怎麼回,緊趕慢趕。
葉希苒不知道具體的過程,也能想象這裡面肯定不容易,能直接在A市見宋巖就是最好的了。
“謝謝”有好多的話只能凝聚成兩個字。
二十分鐘後陸景墨到工作室的樓下,兩人趕到安頓宋巖落腳的酒店。
“宋老,您好”
宋巖七十多歲的年紀,精神頭倒是很好,徑直打量著來人。
“不瞞您說,我有事情請您幫忙,這件禮服的這裡要用到的技法將近失傳,但恐怕只有蜀繡才能表現出這裡的內涵”
葉希苒很直接的介紹自己的來意,一邊說一邊拿出剛才準備好的照片給宋巖看。
她翻動照片,注意到宋巖的眉頭逐漸擰起,到最後把平板拿過去了。
兩人靜靜地等在一邊,葉希苒的指甲不自覺的划著指尖的肉,儘量掩蓋住自己內心的緊張。
陸景墨就在她的身邊,因為上次不敢在碰她,只能附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別緊張,他在認真的看,可行”
等待的時間格外的漫長,不知道過了多久,宋巖才重新抬頭。
“你認識趙文德?”雖是疑問的語氣,但宋岩心裡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
葉希苒不假思索:“那是我老師”
“難怪啊”宋巖的語氣讓人分不清是感嘆還是唏噓,琢磨不透又讓人覺得透著悲傷。
“先去看看吧”
“好”
葉希苒沒問為什麼,恭敬的在前面帶路,陸景墨全程不說話陪在葉希苒旁邊。
回到工作室,宋巖的到來可把工作室的那些師傅高興壞了,一個個的化身迷弟迷妹圍在宋巖身邊轉。
宋巖看了那件半成品,也看了涅盤。
最終答應暫時留下來幫助葉希苒他們完成這件衣服,她的翻盤之作。
當然,拿到字畫的宋巖是絕對不可能告訴陸景墨在孟驍來之前他就有回A市一趟的打算,畢竟字畫難得,打算也只是打算。
陸景墨下午還要上班,事情完成之後就走了,葉希苒聽他們討論下一步的辦法,她對刺繡瞭解得不是很多,聽得很晦澀。
“蜀繡固然可以,但要說最適合這裡的莫過於雙面三異的繡法”
師傅們也都知道,但是相比於蜀繡,雙面三異繡的難度顯然更高,加上能掌握這項技能的人年紀都大了,更是難上加難。
(雙面三異繡是我國蘇繡獨創的絕技,一副繡品的兩面顏色、圖案各不相同,蘇繡和蜀繡都是我們獨一無二的瑰寶,知之甚少,有描述不恰當的地方希望不會給諸位帶來誤解)
“小姑娘,我等都已經一把年紀了,你願不願意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