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媛和李姑姑又陪李明宇在醫院住了十天,他傷的也確實不重,腦部的檢查片子都已經出來了,好在頭顱裡邊沒有大礙。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到過撞擊,這幾天他不時有些眩暈,和醫生反映,也沒看出什麼問題,只能說多休養。
如此他們便打算回家養傷。
出院這天,楊媛去辦出院手續,李姑姑又下去醫生辦公室,再問一遍注意事項。李明宇堅持不讓人喂,自己吃飯,便左手拿著勺子在那一點點吃,看見她們兩人走遠後,她伸出右手端起碗喝光了,抹抹嘴,去樓道找水管洗碗。
他手背上了藥,不能沾水,只伸出兩個手指一點點扣瓷碗邊緣,他眼也不眨,人真的很。期間有人從廁所出來,洗手,轉身時不小心碰了他一下,李明宇微微側身,也沒在意。
只是回到病房偶然掏口袋,發現有一張小字條。李明宇頓時頭皮發麻,因為這熟悉的字條,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遇到了。
他來津市第二天,在鐵路招待所,有一次早上洗漱時,發現牙缸子底部就有這麼一張窄窄的字條,上邊有一串數字。當時說實在他沒在意,好幾個大男人一塊住,難免有什麼不小心落到別人那不稀奇。他就隨手扔了。
第二次是在他受傷醒來後,在醫院裡,病號服上口袋,還是一模一樣的字條數字,當時他剛醒來,雖然沒做手術,但全身摔的也疼,尤其是片子沒出來,他不敢動,便在床上研究起來那串數字來。
他之前在軍校也聽過情報密電的課,可他將學過的幾種密碼套上去,發現都不對,這一串三十二的數字,密密麻麻擠在一起,而他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放的。
現在,一看到這個,李明宇快步跑到樓道左右張望,只是人來人往,早已沒有剛才洗手的人了。一樣的字條,一樣的數字,三次出現在他眼前,這已經不是偶然了。往最壞那種可能性去想,這會不會和爆炸有關。
“怎麼出來了?”楊媛拿著單子一上來,就看見他扶著門框站在外邊,“你的腿還是注意點好,要不然以後長不好,陰天下雨有你疼的。”
楊媛剛來的時候,看他能走能動,覺得腿上沒多大傷,結果後來才知道,他大腿當初被一個鐵釘差點扎穿,當時來醫院的時候,因為比他傷重的人有很多,沒有手術室給他,他是直接被推倒急診室,醫生直接拿鉗子給他生拔出來的。
她只聽著就覺得兩腿發疼,可就這樣李明宇還下樓,想出去,她簡直不知道這人腦子怎麼想的,如今還堅持出院回家休養,她們兩人勸都不聽。
李姑姑上來還提了一油紙網兜燒餅,天熱,就算是火車上的盒飯也是一股子熱悶味,還不如吃燒餅喝水。
她還買了幾個冰棒放飯盒裡,讓李明宇放腿上,他大腿那個肉洞還沒長好,在醫院生怕傷口感染,一直只包薄薄一層紗布,現在坐車不方便,多包了兩層,但天太熱,怕出汗感染,放點涼的,希望能稍微保持乾燥。
楊媛提東西,李姑姑扶著他幾乎想將人半抱起來。李明宇靠著扶欄,“姑姑沒事,我不覺得的有多疼。”
現在還沒到中午最熱時候,空氣裡稍微有點風,楊媛帶頭走在前面,想先看看附近公交站牌有沒有車,結果走太快一回頭,人不見了。
“姑姑?李明宇?”楊媛疑惑的又往回走幾步找人,轉了個圈,才看見兩人過來。
“你們去哪了?沒事吧?”
“沒事,路過安保室,人家那次把我抬到樓上,我感謝人家一句。”順便把字條給他,讓人家去交給公安內的爆炸調查專案組。
幾人走的並不快,等了一會,才等來公交車。
下車時,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楊媛覺得有人在看她,回頭發現是位男同志,長相倒是周正,但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她身旁的李明宇。
他們走出幾步,楊媛聽到身後聲音,
“同志,你還上車不上?”
“啊謝謝,我先不上了。”
接著一陣腳步聲近,“同志,麻煩等一下。”那男人追上來站在三人面前。
“有什麼事嗎?”李姑姑眉間盡是不耐煩,她擔心侄子身上的傷老這麼不舒服,想讓他能有個安靜的地方快點歇歇,而且天漸漸熱了,還怕傷口出汗不好呢。
那男人看著中間的李明宇,一眨不眨,“抱歉,抱歉,我想問這位男同志,你今年多大了,抱歉抱歉,我知道很冒昧,但你和我認識的一位故人長得很像很像,我……”男人神情殷切,有些激動。
李明宇的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