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彥正在氣頭上,聞言雖然沒有甩開葉夷安的手,卻也沒看她沒吭聲。
他在她面前向來溫柔隨和好說話,像是沒有脾氣,這還是葉夷安第一次看見他真正動怒。
說實話,她感覺挺新奇的,還有點兒別樣的心動——見慣了他溫潤如水的模樣,突然看見他露出帶著鋒芒的一面,就,怎麼說呢,有種突然間鑽進了他的心裡,離他更近,看他更清了的感覺。
不過這會兒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所以葉夷安很快就捂著腹部站起身,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猝不及防的齊景彥:“……!”
他僵著身體板著臉,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開了口:“下去。”
見他終於肯理會自己,葉夷安眼睛一彎,抬起雙臂摟住他的脖子,湊過去親了他一口:“不要,我要先哄好我的阿彥哥哥才能下去。不然阿彥哥哥往後再不肯理我了,我可如何是好?”
頓時就有點漏氣的齊景彥:“……”
不行,不能這麼快就掀過這件事,要不然下次她肯定還會再犯。
這麼想著,齊景彥就忍著接話的衝動,默不作聲地抬起了手去拉她的胳膊,想讓她起來。可誰知剛碰到她的胳膊,這姑娘就誇張地嘶了一聲:“哎喲,扯到傷口了,好疼!”
齊景彥:“……”
齊景彥知道她是裝的,可見她眨著眼睛狡黠又討好地望著自己,到底還是沒忍住破了功:“知道疼還拿刀往自己身上扎?”
他一邊托住她的腰讓她坐得更舒服點,一邊沒好氣地說,“我還當你刀槍不入不會疼呢。”
自打兩人互表心意後,葉夷安就覺得自己得了一種想無時無刻跟他貼貼的怪毛病。尤其是這會兒,見他的態度終於軟化下來,她嘿嘿一笑,趕緊把腦袋湊過去,跟只貓似的蹭了蹭他的頸窩,“哎呀,那我這不是為了更快更好地解決問題嘛。”
齊景彥被她蹭的有點癢,但見她一臉的舒適和愜意,又忍住了,只是垂目看著她,長長地嘆了口氣:“昨晚在東宮,還有之前在路上,你是怎麼答應我的?”
“……我確實是答應了你,會按照我們的計劃行事,可這不是情況有變麼。”葉夷安衝著他訕笑了一下,“那個齊雲津,他的腦瓜子明顯和正常人不一樣,我們之前想的那些法子,對他根本不起作用。我也想用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辦法解決這事,可你應該也聽到了,我好聲好氣地跟他說我已經有心上人,他不信,我再三重複,他還是覺得我有苦衷在騙他。最重要的是,他是真心這麼以為,不是故意想為難我,這樣一來,我也沒法像我們之前商量的那樣,他若惡意為難,就以武力威逼——人家畢竟對我有恩,這沒有適當的理由,我也不能做得太過對吧?所以思前想後,我也只能用這一刀震懾住他,讓他看清楚我的決心了。”
齊景彥也沒想到齊雲津自我為是的毛病這麼嚴重。想起剛才聽到的他和葉夷安之間的對話,他也是整個人都大無語了一下。
“那也沒必要真的扎自己一刀,做做樣子,嚇唬嚇唬他就是了。”他皺著眉無奈地說道,“而且我們不是說好了,如果情況有變,就讓我來出面的?”
他們之前商量的辦法是,葉夷安先出面對齊雲津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如果他願意答應她的請求,那就最好。可如果他非要仗著自己對葉夷安有恩,就不講道理地強逼她下嫁,那她也不必客氣,直接擼袖子揍他一頓,打到他對她死心就行了——她有的是法子讓他疼得要死,表面卻不留傷痕。
正常人到了這一步應該都會放棄了,畢竟他是想娶媳婦不是想找死。但考慮到凡事都有意外,葉夷安和齊景彥又多準備了一個備選方案,那就是如果捱揍什麼的都不能讓齊雲津放棄的話,齊景彥就親自出面,用自己在外頭的“惡名”威逼他——誰都知道晉王殿下是個行事隨心所欲,無所顧忌,又備受聖寵的混不吝,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想跟這樣一塊滾刀肉正面硬剛。
所以見到齊雲津之前,齊景彥也好,葉夷安也好,都沒太擔心事情會辦不成。可誰知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爺竟然把齊雲津設定成了一個腦回路清奇且極其自我的奇葩。
葉夷安好聲好氣說不通他,想要揍他又師出無名,最後只能臨時改變策略……
想到這,她也是無奈極了。
“換做一般人,你出面或許有用,可像齊雲津這樣腦瓜子和常人不同的人,你信不信他聽了你的威脅之後,會更加堅信我是受了你的威逼才不願嫁他?甚至沒準,他還會覺得我是怕連累他被你為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