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夷安很想冷笑說,我想宰了你個聽不懂人話的二傻子。但她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製造問題的,所以聞言還是默默忍耐了一下。
“世子於我有相助之恩,原本我回了京,該第一時間與父母一起登門道謝,今日也不該一口回絕世子的幫扶之意,只是我確實是已經心有所屬,無力再接受世子的好意。所以,若世子實在不願主動進宮拒婚,那也無妨,我只能先把世子對我的相助之恩還上,再另想辦法了。”
齊雲津愣了一下,剛想著這話是什麼意思,就見葉夷安動作利落地將手中刀刃一轉,沒有任何猶豫地刺進了自己傷勢未好的腹部。
“???”
“!!!”
萬萬沒想到的齊雲津驚呆了。
他滿臉愕然地看著葉夷安鮮血噴湧的腹部,腦袋嗡了好一會兒才猛然跳起來:“何至於此!姑娘何至於此!”
他又是慌張又是著急,臉上滿是被人打了個措手不及的空白,“我、我不過是擔心姑娘才多問了幾句,並無挾恩圖報,勉強你與我成婚之意啊,你何苦這般傷害自己呢?!”
葉夷安知道像他這樣的人往往自有一套邏輯,很難被別人說動。她也只想趕緊把事情解決了,不想再跟他多費口舌,所以這會兒只是面不改色地將匕首拔出扔在地上,一邊掏出帕子捂住傷口,一邊用他能接受的方式假意說道:“世子別誤會,我這麼做只是因為無力回報世子的心意,又不願擔上忘恩負義之名,想叫自己心裡好受一些……”
話還沒說完,門外突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道赭紅色的人影就閃電般衝了進來。葉夷安原本從容的面色一僵,陡然變得心虛起來。
齊雲津見此一愣,下意識回過頭,就看見了一個個高腿長,眉目昳麗,穿著華貴明亮,在這素白的冬日裡就像一團耀眼的火焰,讓人眼前一亮的少年。
少年十七八歲的模樣,身材還有些少年人的清瘦,但身上的氣質卻莫名叫人覺得溫潤沉穩。此時他格外俊秀又不失陽剛的眉宇正漆黑一片,漂亮的桃花眼中也帶著明顯的驚怒,顯然也是被葉夷安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
“呃,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好了等我們聊完了,你再過來的嗎?”
葉夷安小聲說著,下意識就想站來,可還沒來得及動,就被齊景彥兩個大步邁上來,重新按在了座位上:“不過來,由著你繼續往自己身上插刀麼?”
他的聲音低沉冷冽,帶著明顯的怒意。葉夷安自知理虧,訕訕地輕咳一聲,露出了討好之色:“那個,你別生氣,我有分寸……”
齊景彥冷著臉沒理她,只是快速用那把匕首割下自己的衣袍,繞著她的傷口纏了一圈。
葉夷安知道他是真生氣了,一時也不敢再說什麼,只能縮著脖子乖乖讓他包紮。
兩人熟稔又親近的模樣,讓圍觀的齊雲津看得整個人都愣住了。好一會兒他才意識到,眼前這個長相格外惹眼的少年,應該就是葉夷安口中的心上人,晉王齊景彥。
這讓他的心情一下紛亂了起來,神色也變得複雜。
齊景彥這會兒卻沒心思打理這位原著男二,因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葉夷安,準確地來說,是葉夷安舊傷未好,又添新傷的腹部上。
雖然她穿著深色衣衫,血跡暈開後,看起來沒有那麼觸目驚心,可一看地上那把染血的匕首,他心裡就還是不受控制地騰起了一團火,燒得他胸口發悶,喘不上氣。
一直到徹底替她包紮好傷口,他才終於抬起頭,看向一旁正看著他們發呆的齊雲津:“汝南王世子若覺得夷安這一刀不夠償還當日你對她的相助之恩,本王可以替她多還一刀。一刀不夠,兩刀、十刀也可以。”
他的聲音很冷,臉色也很冷,向來溫和隨意的氣質,也被怒意裹挾,透出了葉夷安從未見過的銳利和壓迫感來。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他氣成這樣,完了,看來輕易哄不好了。
葉夷安眨了眨眼睛,感覺大事不好。
齊雲津沒見過齊景彥平時的模樣,對此倒是沒什麼感覺。不過他這會兒臉色也不太好看,因為葉夷安這一刀把他從主動變成了被動,加上葉夷安已經把話說到那個份上,他實在不好也沒理由再回避拒婚的事。所以這會兒縱然還是對齊景彥很不服氣,但齊雲津也只能忍著不快和不甘,低下頭向他行禮道:“晉王殿下言重了,我絕無以恩情逼迫葉姑娘下嫁之意。之所以沒有馬上應允葉姑娘進宮拒婚的請求,不過是真心仰慕葉姑娘,想以誠心再爭取一番罷了。但既然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