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悄無聲息地回到武安君府，整個過程沒有驚動任何人。即便府內修為最高的武夫，也不過四品而已，想要發現隱匿了氣息的陳凡，太難了！
再者，武夫本就不擅長氣息感應，當然了，這只是相對於煉氣修士而言。
他還不知曉，自己離開時窺向王宮的那一眼，究竟引發了多大的波瀾，不過即便知曉也不會當做一回事，反正他對大秦國運又沒有任何企圖，既沒想著顛覆大秦，也沒想著藉助國運圖謀什麼。
但同時，他也意識到了，氣運也是一個極為恐怖的力量，而且是一柄恐怖的雙刃劍，即便是他能將那門望氣術修行到極致，也無法改變此事。
望氣術修行到極致，頂多是讓你更加輕鬆地撼動氣運，但卻不能讓你免於氣運反噬。
之所以氣運反噬如此嚴重，大約是世間萬物之氣運，分為兩部分，一部分乃是天定，一部分又取決於後天環境，改易後天的那部分倒是簡單，但是要是擅自動了天定的部分，那便要受到天道懲罰。
而改易後天之運，受到的反噬雖小，但同時也充滿了各種不定因素。你無法保證結果是好是壞。再者後天成就，又取決於先天資質，限制也是極大。
你不可能讓一個先天沒有武道天賦的人在武道上有所成就，除非你能改易他的先天氣運。
陳凡盤膝坐在床榻上，開始打坐煉氣，即便他邁入金丹之境，壽元千年，有著充足的時間，但他的修行卻從未斷過。因為他深知，這才是他的立身之本而不是所謂的兵法，所謂的大秦爵位，亦或者秦王賞識。
進入金丹之後，他的速度雖然越來越快，但同時想要突破需要的時間也是越來越久，他估摸著自己突破到金丹中期，大概需要一年多時間。
這速度絕對不慢了，旁人想要在金丹境界突破一個小境界，都是十年，數十年起步。這還是靈氣豐裕，資源充足的情況下。
……
三日後，一個訊息轟動咸陽，武安君班師還朝，已至咸陽城外十里。
陳凡自然不能再躲在府中，他身為武安君弟子，自然需要前去迎接，以往師母自是在家中等待，這次也跟著陳凡一起前往。
這幾日陳凡一邊在家中修行，一邊暗中在太華山搜尋，這三日下來，依舊沒有找到自己想要尋找的地方，不過，搜尋業已接近尾聲，若是那隱藏之地當真在那片絕壁上，恐怕今晚便能找到。
其實搜尋過程比自己想象中還要難得多，本來他以為憑藉金丹煉氣士的感知足以輕鬆找到，但那片地方似乎專門預防了這種風險。只能靠笨辦法慢慢去摸索了。
來到咸陽城外，此次秦王倒是沒有像上次那般出城迎接，因而城外全是出征將領的家人們。
而陳凡與師母魏瀾兩乘馬車自然落在最前方，誰讓白起軍職最大，爵位最高呢。
陳凡見師母有些心焦，出聲安慰道：“師母不必擔憂，老師不是來信說過嗎？大戰順利，並未受傷。”
魏瀾稍微平靜了一些，她雖然不是第一次送白起出徵，也不是第一次迎接白起凱旋，但這種事情，無論多少次，她也做不到淡然處之。
“希望你老師這次回來能多待些時日吧，總是這樣奔波，何時才是盡頭。”魏瀾埋怨一聲。
陳凡點點頭，“這次應該沒什麼問題。”他推測過大秦接下來的戰略計劃，即便有出入，應該也不大。
一兩年內，最低一年內，大秦不會發起大戰，因為連年的戰爭已經開始讓大秦有些不堪重負了，雖然勝利帶來了廣袤的國土，但打仗所消耗的糧秣也是實打實的，這些東西都需要時間來補充儲存。
最重要的是，大秦的策略其實始終只有一條，那便是東出。
想要達到這個目的，必然還有一場傾世大戰，這樣規模的戰鬥所需要的糧秣資源將是一個極為誇張的數字，僅憑秦國此時的庫存，絕對是不夠的。
就算如此，還要祈禱接下來一兩年裡，大秦國內風調雨順，沒有什麼大災大旱，導致減產。
等什麼時候大秦積累的資源足夠了，便是大戰的開始，而且這一戰將是國運之戰。若是大秦東出受阻，必然引起一系列後續變化，若是東出順利，則天地格局徹底生出變化，大秦將佔據全面主動。
等了將近一個時辰，遠處的地平線上終於出現了一抹黑影，在白雪的映襯下極為顯眼。
馬蹄陣陣，地面都在搖晃，道旁樹上的積雪被震得簌簌下落。
“來了！”
很快白起一馬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