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哪個蠢貨,竟然在蘆葦林中用火!”昭平左右一邊咒罵,一邊拖著渾身僵硬的昭平向後方退卻,無數士卒在瘋狂逃散,至於岸邊還未渡河計程車卒也是被這樣恐怖的場景嚇到失神。
“完了,完了!一切全完了!”昭平渾身顫抖,面色蒼白如紙。“趕快收攏士兵,敵軍將至。”
左右聞言還是一頭霧水,他們還當這場大火只是士卒用火不當引起的。
“若是一處起火,豈會蔓延如此之快,此乃陳玉真之毒計!快些收攏士卒。若再拖延,我等必死無疑!”
“風!風!風!大風!”
然而他話音剛落,便突然聽見,大軍後方,有山崩海嘯般的殺喊之聲傳來。
昭平一頭栽下馬去,“伏兵竟在身後!天亡我大楚乎?”
就在楚軍背面,陳凡帶領四千五百大秦精銳,瘋狂衝至。
那些楚卒此時早已心神惶惶,還未從對岸大火的恐怖中恢復過來。
而且此時已有半數士卒過河,此處僅有不到七千楚軍,人數也不佔絕對優勢。
楚軍陣勢早已混亂不堪,即便無人衝殺,也在不斷潰散,此時秦軍只是稍微一衝,便勢如破竹。
“封妻廕子,便在今日,諸君隨我殺敵!”陳凡運起法力,聲音響徹寰宇。秦卒渾身熱血沸騰,這幾日的憋屈早已消散不見。對於陳凡的質疑也被那恐怖的大火燒個精光。
他們現在只知道,眼前那些驚慌奔逃的楚卒皆是軍功,皆是爵位,皆是財貨,皆是資源。
整齊的佇列,嚴整的軍陣。
“風!風!風!”
整齊的呼喝聲,好似山嶽崩塌,無盡戰意升騰而起,於半空之中化作玄鳥之形。
鮮血盛放,刀槍碰撞之聲響徹原野。無數楚人臨死之時發出悽號,更是楚軍徹底崩潰的催化劑,一個個中高階武者於混亂中飛身而起,想要逃離,卻又被軍陣生生壓下,然後被士卒配合己方中階武者格殺。陳凡亦於混亂中放出飛劍青蛇,肆意收割。
那殺傷效率,讓跟隨在他一旁的鐘洛眼皮直跳。
……
而在對岸,簸箕谷軍寨之中,早在火起之時,常善便察覺到了異樣,在此處他只能看到漫天不正常的紅霞,雖然那紅霞一反常態地遮掩了大半天際。可是他驀然想起當初陳凡交給他的錦囊。
“迷茫不明之時,可取出觀之,究竟是不是此時?”常善遲疑良久,一狠心伸手入懷中取出錦囊。
錦囊中有一布帛:但見楓林渡有紅霞漫天,可盡起兩寨之兵,向渡口衝殺!萬不可遲疑!
常善見此神色變幻,當日陳凡離營之時曾於他耳邊輕語:我軍後方早已暗中有大軍跟隨,只待敵至,之所以不告訴諸人,便是為了保密。
如今看來,這特麼同樣是假話,陳凡從始至終就沒說過一句真話。恐怕他早已有破敵之策,可是他們竟是一點端倪也未察覺。
不過,他立刻反應過來,此時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常善以最快的速度,點齊五百騎兵,兩千刑徒,又以庫中甲冑武裝了挑選出來的健壯民夫。
然後便以最快的速度直撲楓林渡。
此處距離楓林渡不過十數里,不足二十里,騎兵速度最快,很快便趕到楓林渡左近,隔了很遠,他們便已經聽到了無盡淒厲慘號聲,士卒奔逃聲。
而常善也終於明白此地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只覺得渾身冰冷,心中發寒,“好生狠辣!不愧是武安君的弟子!”
“殺!”不等他多想,此處已經可以看到如同無頭蒼蠅四處奔逃的楚卒。
這五百騎兵若是放在平日,即便再強也不敢直衝敵陣,尤其是數千人的大陣。但在此時,卻是如入無人之境。
常善亦是知兵之人,他不求殺敵,只是帶著騎兵衝著人多的地方猛衝,只要敵軍有結陣之勢,他便立刻帶人衝殺過去。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將他們徹底打散!而且他還讓麾下齊聲大喊,跪地不殺!
一片混亂中,楚卒更顯驚慌,他們的統帥還在對岸,來到此岸的將領根本無力約束這麼多士卒。指揮能力也是極為有限,更何況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常善一邊將楚軍潰卒向火場邊緣驅趕,前有秦人,後有烈火,楚軍人踩馬踏,再加上此時天色已經盡黑,只有身後火光照耀。
而大部分楚卒皆是背光而立,根本看不清前方遠處,只覺得有大量秦卒於黑暗中衝殺而至。而且河對岸秦卒那恐怖的衝殺聲也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