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鍾洛又看向陳凡,“少主,這幾日你不會在想這個吧?”
陳凡點頭,“確實在想這個!”
“我還以為少主在籌劃行軍事宜!”鍾洛無奈。
陳凡笑了笑:“行軍計劃早已擬定。我雖不太熟悉,但也不用整整三日。”
“可考慮這些東西有何用處?這是主帥也就是武安君該考慮的事情。軍侯就該考慮軍侯的職責,越俎代庖,不可取!”鍾洛語氣有些嚴肅。
“誰說你不懂兵?你這不是知道不少嗎?”
鍾洛搖搖頭,“天賦不夠便是天賦不夠,這些淺顯的大道理,誰都能講,我能講只是因為我聽得多,僅此而已。”
“嗯,你說得有理。”說罷,陳凡將地圖卷好,收入驪珠空間之內,這份地圖乃是用上好的羊羔皮縫製而成。雖不及老師書房中那一幅,但也極為珍貴,一切山川河嶽皆在其上。
而他這三日,耗費的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此圖之上。
“行了,不看了,睡覺,明日一早,軍令一到,便沒時間休息了。”
接著陳凡簡單洗漱了一下,便在帳中和衣而臥。未幾,細微的鼾聲傳來。鍾洛則是在靠近營帳門口的位置盤膝而坐,半睡半醒。
而黑夜之中,一道身影穿過重重營寨,來到中軍帥帳。
“武安君!”
“如何?這幾日他做了哪些事?”
那人搖了搖頭,“什麼也沒做。”
“什麼也沒做?”白起訝然。
那人點頭,“只是問了士卒何時歸營,然後再無動作。”
白起一手拿著書簡輕輕拍打著手心,沉吟片刻後才又問道:“吃睡如何?”
“大快朵頤,沾枕即眠。”
白起臉上露出笑意,“那便好!回去吧,以後便不用來了。我已經放心了!”
那人退出帥帳消失於黑暗之中。
“臭小子,果真有幾分名將潛質,心如磐石,寵辱不驚。”見無外人,白起驀然失笑。
……
第二日,未到寅正,陳凡從睡夢中醒來,鍾洛同樣睜開眼睛,而後鍾洛開始幫陳凡著甲。
二人出了營帳,寨中已經熱鬧了起來,伙伕開始埋鍋造飯,無數士卒從睡夢中醒來,開始擦拭盔甲戈矛。騎兵則開始刷馬餵馬。
陳凡在營中轉了一圈,發現將卒各司其職,有條不紊,便不再理會。
三刻之後,將卒開始用飯,又兩刻,士卒飲食完畢,已經自發開始向校場集結。
而陳凡則站在點將臺上,看著士卒們從營寨各處匯聚於此,將官們開始清點兵員,整列軍陣。
一通鼓響,整個校場頓時安靜下來,士卒的動作明顯快了一籌。
兩通鼓響,各伍長、什長、屯長、百夫長次第向上官彙報人數。
三通鼓響,萬籟俱寂,五名千夫長來到點將臺前。
“稟軍侯,帳下軍卒五千眾,現已盡至,無一缺漏者!”黃盛開口道。
陳凡點頭:“知道了!”
便在此時,寨門大開,有一騎飛奔而來。
“陳玉真何在?”
“末將在!”陳凡上前。
“上將軍有令,令至開拔,不得延誤。”說罷,那人將一手令直接丟給陳凡,然後策馬而返,不見絲毫拖泥帶水。
他若沒看錯,剛剛傳令之人,便是府上親兵。
陳凡翻身上馬,大喝一聲,“出發!”
黃盛為前軍,斥候前探三十里,籍有為後軍,陳凡則領剩餘三曲為中軍。
至於打仗之時所需輸糧官,輜重營,民夫刑徒,目前是沒有的,因為這是在大秦國內行軍,他們都只帶了少量口糧。
剩下的糧秣缺口,則根據行軍路線,每至一地,由當地府縣供給,這般做的好處,便是減少糧秣消耗。
要知道運送糧草在路上的消耗,比士兵吃掉的還要多得多。
而民夫刑徒這些缺口則要等他們到了秦楚邊境,才會在當地徵召。同樣也是為了減少糧草消耗。
其實在秦地行軍並不難,差不多計算好路程,再估算一下士卒行軍速度,便能及時抵達每一處暫駐之地,補充糧秣。
陳凡在馬上看得仔細,這支軍隊不愧為大秦精銳,軍中士卒最低為九品武夫境。哪怕極大部分只是初入九品,但身體素質也要超過普通人數倍。即便是甲冑加身,也顯得舉重若輕,行軍速度也是極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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