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我去……”一名親兵眉頭一皺,顯然聽見了剛剛那些人的竊竊私語。
對於武道強者而言,這樣大的聲音與湊在耳邊說沒什麼差別。更何況,他們也根本沒想掩飾什麼。
陳凡笑著攔住他:“去做什麼?還不讓人家說了?將帥之威嚴,當在馬上取,而不是這等方式,我不屑為之!”
親兵立刻偃旗息鼓,其實他也就是那麼一說,軍中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他們這些行伍出身的人,更清楚該如何獲得他人敬意。若是陳凡當真因此處罰了那人,他們反而要看低他一籌。
只有無能之將,才會在意軍中士卒口中風評。戰績怖人,自有威嚴加身。
即便是當年陳凡的老師白起初為一軍統帥,同樣也逃不過質疑,但僅僅一戰之後,便讓這些驕兵悍將,敬他如敬神!
來到營帳之中,陳凡將馬匹交於親兵,然後跨入其中,四下看了看,營帳頗大,空間足夠,佈置雖然簡陋一些,但在軍中已是難得。
歇息片刻之後,陳凡對一直跟隨在左右的親兵道:“鍾洛,將軍中千夫長喚來。”
“諾!”鍾洛領命而去,他是此行親兵中修為最高者,四品巔峰之境。不過片刻,寨中早已等候多時的五名千夫長盡數來到帳中。
“卑職黃盛!”
“常善!”
“席蕪!”
“籍有!”
“瞿盂!”
“拜見軍侯!”軍中無跪禮,五名千夫長向陳凡做了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
“不用多禮,此地簡陋,你們隨意找個地方坐。”陳凡揮了揮手,然後又道:“我名陳玉真,寨中軍侯,也是爾等日後上官。”
“軍中士卒可曾盡歸?”
“尚有千人未歸。”黃盛環顧同僚,開口回答道,
“三日內歸營可有難度?”
“並無!”
“軍中軍需可已如數下發?”
“已發!”
“好,吩咐士卒做好開拔準備,你們下去吧!”陳凡直接揮了揮手,讓五個千夫長一時間愣在原地,這般乾脆簡單的嗎?讓他們一時間不知所措。
一般來說,上官初至,必定仔細盤問,訓話,或告誡,或許諾不一而足,亦或者擂鼓聚兵,抓一些出頭鳥,殺雞儆猴,立下威嚴。
但像陳凡這樣,問了三句話便作罷的,他們是真沒見過。
五個千夫長有些迷茫地走出營帳,各自對視一眼,然後面面相覷。
“如何?”回到營房之後,有人發問。
“什麼如何?”黃盛反問。
“這上官如何?你可能看出深淺?”
黃盛有些無語,“一共就說了幾句話,我能看出什麼?”
“或許真的只是個來鍍金的。”常善嘀咕一句。“將我等士卒身家性命交於此等人手,如何叫人放心?”
“閉嘴,出言無狀,這話輪不到你說。”黃盛警告一句。
他們麾下士卒所議論之事,他們又不是聾子,自然聽得見。可是毫無辦法,因為這不是他們能決定的。
“且先看看吧!現在都安分一些,讓麾下士卒也老實點兒,莫要讓軍侯抓住痛腳,成了祭旗的,莫怪我沒提醒你們。”黃盛在五人中資歷最老,修為最高,之所以還是千夫長,也只是功勞還有所欠缺。因而其餘四人也向來以他馬首是瞻。“說不定明後兩日便會生出變化,是狼的也會露出獠牙!”
“行,聽你的,那就等等看!”
於是,他們這一等,便是整整三天。
第一日,也就是陳凡初到那日,陳凡一整天未出營帳。
第二日,陳凡巡視整個營寨,卻並未挑出任何錯漏,也並未訓斥任何一位士卒,見軍中有士卒博戲,還站在一旁觀看,大聲叫彩。這般操作看得人直撓頭。
好多人以為,到了第三日,陳凡定然會出狠手,立主將威嚴,但到了第三日,陳凡再次鑽入營帳,一日未出。
五名千夫長從頭到尾一頭霧水,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好像這人就是來玩耍看熱鬧的。
軍中士卒也並未看出陳凡到達前後有任何變化。
第三日傍晚,陳凡再次召見五名千夫長。
黃盛等人鬆了一口氣,看來這位終於要出手了!不過,這等耐性的確不俗,竟然整整忍耐了三天時間。
只是進入營帳之後,陳凡第一句便是:“軍中士卒可盡歸?”
“已於今日盡數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