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阿說了這麼一句話,便沒了下文,讓他說別的,他也不懂啊。他本身沒什麼學問,機緣巧合,入了武道。艱難修行,一路磕磕絆絆,才勉強達到了七品,說實話,他到這裡也是來湊熱鬧的,至於說什麼天人之秘,那跟他有什麼關係?
別說是一品之上的境界,便是一品對他而言,那都是遙不可及的境界。便是那天人之秘的傳承落在了他的頭上,對他也沒什麼價值,還不如換一頓酒喝。
其實他都已經打算離開了嗎畢竟他在這裡修為算不得高,有太多人境界比他厲害,實力比他高,他待在這裡也沒什麼安全感,還要時時擔心有人隨手將他給殺了。
只是他突然發現今天這裡來了一個新人,看起來也不像很強的樣子,於是有心過來問一問。
劉壽此時展露在外面的修為確實不高,也就六品的樣子。作為一個常年跟隨在老師身旁的人,在行走江湖之時,自然該知道如何處理自己的境界問題。六品是一個不高不低的境界,可以避免大部分境界低微者的騷擾,又不會引起強者的注意。很容易被人忽略,也可以減少很多麻煩,他一直以來都是這麼幹的。
陳凡不止一次的說過,行走在外,總是要給自己留三分餘地。不要太過高調,不要一上來就顯露底牌。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做到遊刃有餘,這些話都被他記在了心裡,就像老師一直隱藏著自己真實的行為,所以他在外面同樣如此,有時候偽裝成六品,有時候偽裝成五品,但最高也就是五品,距離他真正的境界可以說相差極大,有太多的敵人因此而掉以輕心,然後被他趁機所滅,那些人恐怕到死都想不到他真實的境界已經達到了二品巔峰,距離一品也不過一步之遙。
畢竟誰家二品巔峰行事會如此謹慎小心啊,甚至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已經不是謹慎的問題,這完全就是陰險啊。
似乎是看出了趙阿的窘迫,劉壽笑了笑,“過來喝一杯?”
趙阿頓時爽朗一笑,“好!”
言語之間,還有一種迫不及待,顯然是早就等著劉壽這句話了。之前他來到這裡,也是遠遠站著,並沒有過分靠近。畢竟行走在外,總是要多幾分警惕,靠得太近也會引發別人的反感,甚至被視作挑釁,這就像行走在山林中的老虎總會圈出自己的地盤,一旦跨越某個底線,那便意味著開戰。此時聽到劉壽的話,他才緩緩靠近,而且雙手顯露在外。
將雙手顯露在外,且放在一個不利於發動攻擊的位置。這般舉動也是在顯示自己的無害,想讓劉壽明白自己並沒有什麼惡意。
當然了,劉壽是不怎麼在意的,即便此人真的心懷不軌,那又如何呢?不過一個區區七品而已,在他面前還翻不出什麼浪花,即便是隱藏了修為,難道還能有自己隱藏的多?
來到劉壽生起的篝火旁,趙阿一屁股便坐在了旁邊一塊青石上,顯得十分隨意。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顯得極其憨厚:“不瞞這位兄弟,說實話,我遠遠便聞見了兄弟這裡似乎有好酒,於是便舔著臉想過來討一杯酒喝!”
一看趙阿的穿著,便知道此人生活頗為窘迫,絕對算不上富足,不過也能理解,對於一個七品武者而言,如果身後沒有什麼勢力支援,窘迫才是常態。雖然武者賺錢的門路比普通人多,來錢也比普通人快,但是花銷卻更大,購買藥材供給自身修行,哪裡還有閒錢用來喝酒。
而趙阿恰恰又是一個好酒之人,這倒是可以理解他為何如此突兀的找上門來。因為劉壽的確在喝酒,在這種荒山野裡,生起一團篝火,烤一點野味,再淺酌一杯,確實舒坦。
他這酒,自然算不上頂級,也不是老師留給他的靈酒,而是這些年來在各地收攏來的一些酒釀,畢竟走南闖北,各國各地總有一些出名的酒,喝起來還不錯,他便有心收集了一些,對他而言算不上珍貴,但對於外人而言絕對是佳釀了。
劉壽拿出酒碗,給趙阿倒了一碗,趙阿也不客套,直接端起碗,一口飲盡,然後打了一個長長的酒嗝,甚至還發出一聲舒坦的呻吟。
“爽快!”
趙阿放下碗,又見劉壽看著他,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竟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別人倒給他一碗酒,他一口便喝乾了,又不好意思再來討要。
“失禮了,許久不曾喝了,有些忍不住!”趙阿訥訥道。
劉壽倒是笑了笑,酒品見人品,此人喝酒豪爽,看來也是個直性子,他反倒很是欣賞。於是他又提起酒罈,給趙阿再倒了一碗。
他身上的酒還有不少,倒也不怎麼心疼,而且這酒本就不怎麼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