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壽回到住所,收拾好行李,他已經決定要去一趟汨羅江了,畢竟已經得到了訊息,自然是要去看看的,不管有沒有收穫。
關於春申君黃歇,對他的調查,他其實早有察覺,畢竟說到底,他這個身份,根腳不明,來歷神秘莫測,任誰遇到都會心生好奇,想要探究一番。不過對方還算有底線,沒有太過分,他也就裝作不知。
他和春申君黃歇,算是君子之交。此次託請黃歇幫忙之後,兩人之間的因果也算是了結了。他並不打算再過分深交,兩人之間的交集也就到此為止。
春申君黃歇,絕對是個麻煩人物,他並不願過多招惹麻煩。更沒有想著幫助黃歇重返朝堂,重新奪回權力,這種事情他並不擅長,也並不喜歡。
而且他是真的覺得黃歇那人有些太過女子氣,做事說話總是婆婆媽媽的,讓他實在喜歡不起來,若非當初他幫助了自己,他還真不願與此人有交集。
楚國這個爛攤子,和他也沒什麼關係。雖然很多時候遇到不平事。他也會因為看不過眼而選擇出手,但也僅此而已了。這種亂象,根源在於大楚的朝政充滿了弊端。小勢尚可改,大勢難動搖,完全就是費力不討好。
這也是為何春申君黃歇數次招攬於他,但他卻無動於衷的原因。如今的楚國就像一條破船,你便是修好其中一塊木板,但這艘大船早已破敗不堪,遲早會沉的。只要繼續待在船上,那就免不了受其連累。他是有多閒才會趟這種渾水。更不用說他的身份特殊,真要被人查出來了,到時候免不了一場風波。
其實他知道黃歇一直未曾放棄重返朝堂的想法,因為他心中還想著拯救楚國的頹勢,可他知道這是註定徒勞無功的。
不過劉壽就算知道,也並未有出手阻攔的意思。他已經勸過很多次,不聽他能有什麼辦法,他願意去撞南牆便讓他去撞,以後也不關他的事,等汨羅江一行結束之後,他便會返回秦國,到時候也是眼不見心不煩。
“文先生要遠行?”看著劉壽揹著包裹走出院子,看在眼裡的婉婉出聲問道。她剛剛正在院中曬泥,碰巧就看到了。
“嗯,有些事,要出去一趟!”劉壽點了點頭。
“去多久?還回來嗎?”婉婉有些緊張,劉壽這一副要出遠門的樣子,讓她不由得多想。
“幾天吧!回來肯定是要回來的,你忘了,我還託請你父親做了泥人的?”劉壽笑道。
婉婉鬧了個紅臉,自己還真是昏了頭,竟然忘了這一茬。既然已經確定留守還會回來,如此她就放心了,心中剛剛湧起的那一抹不捨,也徹底煙消雲散。只是有些結巴的道:“那先生…那先生一路平安!早些回來!”
“好!我還要回來吃你做的羹湯呢!早就聽你父親說,你做羹湯很有一手!”劉壽點了點頭,“另外讓老丈多注意休養,他的腰疾不可勞累過重,我的泥人倒也不急!”
婉婉點了點頭,面色通紅,難道文先生不知道,女子做羹湯的含義嗎?
在此時,女子嫁做新婦,無論家中有無僕婦,第一日都會親手做羹湯,以示賢惠孝敬,同時也是向丈夫表達愛意。這也算是一種傳統潛移默化,所以女子做羹湯其實是代表著很多含義的。
不過劉壽明顯沒有多想,更不明白這句話背後所代表的含義,他只當是做普通的羹湯,吃一頓飯那般簡單。
有時候確實如此,本來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可是做的人不同了,用了心思,便多出了許多特殊的含義。
“好,那便等著先生!”婉婉說完這話便轉身跑進了屋內,留下劉壽一人莫名其妙撓了撓頭,不明白自己剛剛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但自己想了想,好像並無問題。
想不明白,便索性不想,劉壽開始踏上旅途,此處距離離羅江還是不近的,便是以他的速度,都需要不短的時間。
……
大秦咸陽,武安君府,陳凡感覺有些無趣,自從小小離開之後,府上便少了許多樂趣,也沒了往日的喧鬧。不僅是師母魏瀾不習慣,便是他也非常不習慣。小小即便已經長大了,但性格卻是極為活潑的,平日裡古靈精怪的,總會說一些好聽的話。讓府上多出許多歡樂來。
可是現在這丫頭走了,府上變得沉悶了。陳凡還能忍住,而師母魏瀾,總是日日唸叨。
吃過飯來到白起的書房,白起問道:“劉壽那孩子現在已經二品了吧?”
陳凡點了點頭,“已經二品巔峰了,距離一品也就一步之遙,隨時都能踏出那一步。這些年在外面倒也進步飛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