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並非所有的君王,都能有秦王嬴稷的眼界和心胸。甚至大多數忠貞之士,下場也不怎麼好。
可是即便陳凡再如何為其感到惋惜,也無濟於事,因為他們兩人所站立的立場是不一樣的。
相比於韓非,荀子的另一個弟子李斯就很有意思,此子當初在趙國,離開之時,曾對陳凡說,終有一日會來投奔於他,但此後便悄無聲息。
陳凡知曉,此人心思極重,城府頗深,而且野心極大。對於權力的慾望,便註定了此人,會不遺餘力,不惜一切代價的往上爬。若是此人入秦。必然能在大秦的朝堂上掀起一陣波瀾,而且其才學也是一等一的。雖然所選擇的方向與韓非不同,但他所學,卻是恰恰符合大秦所需。
又或者說,他本就是為此而學的,為的便是有為,能入秦而為官,出人而頭地,闖下一番功業。不能說這種想法有錯,只是此人功利心太重,陳凡喜歡不起來,但也絕對不會討厭,人生在世,無非名利二字,有時候便是陳凡都逃不過,他又何必去苛責他人呢?
所以陳凡對於李斯的態度是,若是有一天李斯果真跑到秦國來投奔於他,請求他的提攜,他絕對會出手相助的,也願意提供自己所能提供的便利。
只是,李斯很有意思,從他離開之後,便一直未曾入秦,甚至陳凡到目前為止,也未曾聽聞過他的訊息,彷彿銷聲匿跡一般。只能說此人善於隱忍,他或許知道此時入秦絕對不是一個最好的選擇,想想看,如今大秦朝堂之上,權力最為鼎盛的幾人分別是哪些?一個應侯範睢,這是得秦王信重,從魏入秦,一路官至國相,加侯爵之位,權傾朝野,與曾經的穰侯魏冉相比,也不遑多讓。
唯一可能略有不足的,便是其對於兵權的掌握遠不如曾經的穰侯魏冉,畢竟穰侯能走到那一步,反而是靠著兵事。
除了應侯範睢之外,便是武官的兩位核心,一個武安君白起,一個安平君陳凡,這兩人又是師徒,若是單獨分開或許也就勉強與應侯分庭抗禮,可當這兩人強強聯合的時候,所代表的影響力,將是極為恐怖的。
而且從目前來看,這雙方的位置都是足夠穩固的,只要應侯範睢,還有陳凡、白起這幾個核心的位置是穩固的,那朝堂上便註定翻不起太大的風浪,以穩固為主。
這其實也是秦王嬴稷,有意控制的結果,他正在尋求突破武聖之境,便急切需求一個足夠穩固而平和的環境,若是朝堂上一天吵吵鬧鬧,動盪不安,那對他的修行也有著極大的影響,如今朝堂之上穩固的局面,正是他所需要的。
可是這對於那些努力想往上爬的,想要出人頭地的人,就不那麼友好了,比如李斯。
如今大秦朝堂之上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若無必要,絕對不會亂動,他即便此時入秦,又得到陳凡的提攜,成就也終究有限,反而會給自己套上一個枷鎖。
所以說入秦的時機很重要,至少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若只是作為錦上一朵鮮花,你或許能夠憑藉自己的才華與智慧,得到別人的誇讚和欣賞。可這樣也往往最容易讓人忘記和忽視。畢竟錦上繁花錦簇,而他只是其中一朵,甚至是最不起眼的一朵。
他想要讓自己成為,雪中飢寒之時,那珍貴的炭火。要成為大秦秦王切實所需之人才。
“你與其想這種事,還不如想想,若是下月出徵,小小又還未返回,府上便只剩你師母一人了!我正思考著,該如何開口說呢!”白起有些頭疼,這才是他真正擔心的事情。反而是打仗,他並不害怕,無論是怎樣的局面,他都有信心能夠應付,畢竟是這是為將者的底氣。
反倒是該怎麼安慰魏瀾,這讓他頗為頭疼,在收下陳凡為弟子之前,魏瀾倒是常常一人待在府中,一次次等待他得勝而歸,可現在,武安君府熱鬧了這麼多年,要是一下子冷清下來,多少會讓人覺得不適,別說是魏瀾,便是白起,都有些覺得不適應,小小和劉壽兩個孩子離開之後,便是他也會時不時想起。
魏瀾就更不用說了,她更是感性重情之人!
陳凡撓了撓頭,經老師這一提醒,陳凡也才反應過來,是啊,這可有點麻煩。若是小小還在家中,讓小小陪著師母,他們在外征戰,倒也無所謂,可是如今小小還在外面,之後幾時能回來也說不準,劉壽更是走了好多年,連個影子都沒見到。
他與老師若是再出徵,府上便只剩下魏瀾一人了!
果然回到府上之後,以魏瀾那玲瓏心思,只是看到陳凡與白起的臉色,便隱約猜到了什麼。
“是不是要打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