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漸去,京城的街巷逐漸恢復往日的喧囂。陽光透過厚重的雲層灑下,照耀在青石鋪就的街道上,積雪開始消融,街頭巷尾漸漸熱鬧了起來。
但與往日不同的是,今日的京城,多了一分安定和秩序,少了幾分惶恐與不安。
崇禎站在乾清宮的高臺上,俯瞰著皇城之下熙攘的百姓。人流如織,叫賣聲、談笑聲此起彼伏,商鋪重新開張,酒館裡傳來吆喝聲,一切都在悄然改變。
他目光深邃,低聲自語:
“軍心已定,百姓自安。”
張鵬恭敬地站在一旁,拱手稟道:“陛下,自天策軍整編以來,京營軍紀肅整,玄衛也已肅清叛黨餘孽。京中坊間傳言,皆稱陛下果斷英明,民心漸穩。”
崇禎點頭,緩緩道:“民心似水,既可載舟,亦可覆舟。今日的京城雖安,但真正的安穩,需百姓心中有朕。”
他轉身,目光冷冽:“傳旨,著工部修繕京城街道,賑濟受災百姓;戶部減免今歲賦稅,讓百姓知,朝廷並非冷血之軀。”
張鵬領命:“臣遵旨。”
東市街頭,一家餛飩鋪前,熱氣騰騰。老掌櫃王德忙著招呼客人,臉上帶著難得的笑意。
“來來來,熱乎的餛飩,新煮的,暖胃又暖心!”他手腳麻利地舀著餛飩。
坐在角落裡的劉屠夫抹了把汗,咧嘴笑道:“哎呀,王掌櫃,這餛飩味道更好了,這可是咱們京城平穩的味道啊!”
旁邊的趙大娘咂咂嘴,小聲說道:“聽說,皇上親手整頓軍紀,殺了好些貪官,連魏震那樣的大人物都被砍了頭。現在可沒人敢欺壓咱們了。”
王德抬頭,壓低聲音道:“不止這些,我聽說啊,天策軍的軍餉不再被剋扣,士兵們都換了新甲,個個精神頭十足。這年頭,軍隊強,咱老百姓才能安生啊。”
趙大娘點頭,滿臉感慨:“是啊,前些日子街上鬧得那麼兇,我晚上都不敢點燈。這幾日倒好了,玄衛晚上巡邏,賊人也不敢出來了。”
劉屠夫大口喝著湯,咧嘴笑道:“老李家的女兒都敢穿新衣服出門了!以前哪敢?一群地痞流氓,仗著有後臺橫行霸道。聽說上個月,就有幾個混混被玄衛當街拉走,再也沒見著。”
王德拍拍手,感慨道:“這京城,終於又像個人過的地方了!”
西城,一處茶樓二層,幾名文人正圍坐論道。
一名青衫書生低聲道:“諸位可知?皇帝陛下將那沈御史也給拿下了。聽說沈家府邸被查抄,搜出密信無數,竟與東南世家暗中勾連!”
另一人驚訝道:“東林黨餘孽竟還未除盡?真是狼子野心。”
那青衫書生神色凝重,緩緩說道:“陛下此舉,雷霆手段,不留情面。這才是帝王之道!我大明江山,有此君主,何憂不興!”
旁邊一位年長書生點頭稱讚:“正是!此番整頓軍紀、剿滅餘孽,天策軍軍威日盛,京城百姓安穩。更聽聞,陛下命戶部減稅,賑濟災民,真乃仁政。”
眾人紛紛點頭,面露敬仰。
“如此明君,真是我大明之幸!”
京城的街巷,因崇禎的鐵腕整頓而恢復了往日的繁華。可在這份表面的安穩之下,暗流仍在悄然湧動。
東市街頭,商販的吆喝聲與腳步聲交錯成一片喧囂。
“新鮮的包子熱騰騰,快來嘗一嘗!”
“小兒書籍,紙墨俱佳,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人聲鼎沸,彷彿昨日的風波從未存在。
但在這繁華的背後,茶樓、酒肆、街角的暗巷,早已悄然瀰漫著各種流言。
東市最繁華的“清風茶館”,二樓靠窗的角落,幾名衣著考究計程車紳模樣的人正低聲交談。
“聽說了嗎?又有好幾個清流竟然被拿下了。”
“怎會不知?這可是震動京城的大事啊!聽說,連兵部尚書趙敬也被皇帝盯上了。”
一人壓低聲音,神色陰鬱:“皇帝這是殺紅了眼啊,接連動了東林黨和朝中重臣,這可不是好兆頭。”
旁邊一名鬚髮花白的老者冷哼一聲:“好兆頭?老夫倒覺得,這是明君手段。朝廷積弊已久,不除惡務實,如何立威?崇禎此舉,正是壯我朝綱!”
年輕士紳嗤笑道:“壯朝綱?只怕是殺得太狠,連忠良也難逃池魚之殃吧?”
老者冷冷盯著他,反問道:“那你倒是說說,誰是忠良?”
年輕士紳一時語塞,訕訕低頭,周圍也漸漸安靜下來。